掩擋住眸底裡的暗芒,臉上露出幾分悲泣之色。
“也罷,你是大了,有些事情本宮是不能做主了,這婚事你自個說吧,看中哪門貴妃本宮親自去求皇上與你賜婚了。你下頭的那些個及了冠的皇子哪個不都是三妻四妾,兒女成雙了?倒是你這做哥哥還是孤苦伶仃身邊連個知暖知熱的正妃都沒有。”
“說吧,你究竟想娶位什麼樣的妻子,本宮會盡量替你爭取求來。只是,太后娘娘那邊你想好如何說服才對,她老人家可是一直都希望你娶位謝家女做王妃的。
輕而柔的婉婉聲音帶在乾王耳裡如是字字如芒是刺得他疼到已是麻木,他的存在就是替太后,替貴妃,替謝家謀更多了權勢,除此,再無半點干係。
寂冷如寒夜的眸子望著雍容華貴地莊貴妃,好一會才漠然道:”兒臣婚事由有父皇做主,母妃以後無需操心了。兒臣不日離京,就算是要娶位王妃……“
他頓了下,看向莊貴妃的目光是異樣的堅持,”兒臣寧願是農家女,也絕不嫁任何一位名門貴女。母妃您是知道的,塞外天寒地凍,貧瘠而窮苦,在家嬌養的名門貴妃是受不住的。“
這是在告訴她想要他娶謝家女是完全不可能了?在他心裡情願娶個沒有見識,沒有涵養的農家女也絕不會迎娶謝家女。
莊貴妃悖然大怒起來,順手操起小几上的茶盞是朝乾王腦門上面甩去,”混帳東西,你這是要氣死太后與母妃嗎?“
飛疾過來的茶盞乾王並沒有躲開,正好是砸在他額角上,當即便有鮮血流出來。殷紅的血順著眉角婉延而流著,赫然心驚。
”貴妃娘娘好好保重,兒臣暫且告退。“這一次,乾王沒有再向養育他長大的莊貴妃稱這母妃,疏離而冷漠的聲音是讓莊貴妃心頭就是一跳。
”堪堪地別開臉避過乾王冷而銳地眸光,投向遠處的目光睇見隱約露出一角的坤寧宮時,她幽黑的曈眸沉了幾分冽色。
這會是如王氏的意了,尤記起那一年剛生產完,床邊睡著的是剛剛調換過來的宮女所生子,那時王氏前來看望,坐在一邊,溫婉的口氣透著一切了明的憐憫,道:“莊嬪,如今你已心想事成,本宮希望你能安分守已切莫再犯大錯。”
她早就知道她生了死嬰,換回來是宮女所生子。
鬥了二十幾年,她一直認為自己會贏的,如今看來……真正的贏家是王氏,哪怕她沒有一子傍身,她依舊是皇上唯一的皇后,身份尊貴地位穩當。
收回冽然的眸光,凜然的聲音入在她自己耳裡都感覺像是秋冬霜雪,“不娶謝家女,你於本宮,於太后娘娘便如棄子,乾王,你這是要放棄謝家的權勢嗎?你是要放棄那最最尊貴的位子嗎?你是本宮的唯一的兒子,難道本宮還會害你不成?”
走到殿門口的挺撥身影頓住,回過頭滿目譏意地看著莊貴妃,乾王目光眸光冷冽提醒道:“貴妃娘娘真有當我是你的兒子嗎?兒臣無意於最最尊貴的位子,還請娘娘以後莫再與兒臣提及。娘娘保重!”
莊貴妃本是目光陰沉地聽著,聞言,猝然一驚,抬頭看到乾王那沒有半絲情份的雙眸,她身子不由往後傾了少許,心頭上剎是冷意層層。
穩住要站起身來質問的衝動,雙手死死地攥緊視線是死死地瞪著離開的背影,一直到消失不見才繃緊的身子才陡然放鬆下來。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了?不可能!當年參與之事除了瑚恪之外,其餘宮女,太監全部暗裡處死,當年真相再無第三人知曉了。
她沒有發現另一邊的垂帷裡一道身影輕輕地離開,這是一名行走在月瀲宮裡的小太監。
而在乾清宮裡的明德帝更是怒不可遏,御案奏摺全部掃地光可鑑人的地面,目光威戾地盯著下跪在御案下的一名太監,陰沉著聲色問:“他真是這般說的?”
“回皇上,臣確實是聽乾王如此說的,而貴妃娘娘聽後整個臉色大變,是對乾王所說大為震驚,還有一絲……害怕。”太監的聲音並不是輕柔的,這是龍衛裡的暗衛,是明德帝放在月瀲宮裡的眼線。
此時,瑞王已在妙秋的招待下進了御府,一眼就是……一片紅色,大紅大紅的顏色,窗戶,門上,樑柱上皆是貼著“囍”字,無不昭示著御府裡真是要辦親事了!
素日裡安靜到肅穆的御府裡因為這些紅的存在顯得多了幾分生氣,平日都是面無表情的御府下人們臉上也隱隱有見笑意。
瑞王的心是沉得更厲害的,她真不是隨口說說的……是而在準備辦喜事了。
倆人沒有向妙秋詢問,已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