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道就沒有瞧出來,她白天陪他閒坐水榭,晚上又夜遊河景是以直接行動告訴他,她心悅於他麼?
便是連這樣他都無動於衷的話,莫非她是踏到一塊鐵板了,不好拿也不好搞定?
其實,這個世界到底與她是格格不入的,每次出門於她而言就是在心裡多一次笑話。
陰陽顛倒,男尊女卑真真是荒誕無稽。這樣的世界是於她而言不過是戲文才有的世界,這樣的世界於她而言不過隨口取樂的可笑世界。
從未想過,從未想過,可笑的世界會活生生出現面前,並還讓自已此間身於在內。她從未想過要在這古怪的世界裡生活,所以,想著要找到回鳳凰皇朝的路。
等到真正出海才知道自己這一生都不可能回到屬於自己的國度,一路無言回來到再遇瑞王,枯死的心又活了點,想著既然回不去便找個可心人過過也不枉此生。
哪料到,他卻防她如此緊!
原以為這般輕鬆愜意地相處下去會讓倆人能再走近一點,可是在今晚看來,瑞王還是原來哪個高高在上,清貴無雙的瑞王。
皆般一算,竟是發現自己無一處地可去,可一想念而存。
留於此間,她不屑。
去於此間,她何處?
原來蒼蒼天地她是茫然不可有去處,找不到一絲依靠。
想入混沌,連本停在江心中的大船靠近都未查覺。直覺御初九站在船頭聲音不大不小喚了聲,“瑞王”時,將空無一酒水的酒壺甩入江內適才悠然從桅杆飄落。
“錦凰,王府裡出了些事情我需回去,明日一早再回御府。”瑞王一手拿只鴿子,一手拿著一張紙卷,是在解釋他的離開。
錦凰點點頭,他剛才在暗處的動靜她是聽到了。
淡漠地目光讓瑞王皺了下眉頭,可確實是有急事需回府處理,仰起頭,溫和道:“我去去便來,你們可否晚點回去?”
錦凰歪著身子側倚在大椅上,食指鉤著白瓷雙耳酒壺,雙眸微虛喝口酒,適才微笑道:“可。”這一世與上一世其實從未有人敢讓她留下來等,而她也從未想過會等人。
這回,便是等一回吧,凡事有個例外不是嗎?再說,才剛出來哪有因為他離開而立馬打道回府呢?美景還在,美人亦有她還是有事可做的。
瑞王失笑,他以為她是在意自己的離開,其實是他想多了呢。
船室裡傳出一聲聲清朗如月的笑聲,瑞王心裡在頭有著淡淡的澀意,便沒有多說讓御初九放下船上繩梯下去,坐了停在船邊的小船是急急離開。
燒刀子過喉全身都是火熱熱的,她品過此朝各類名酒,最合意的是村民們自釀的燒刀子,入口極烈入胃刮腸,性子火辣不帶一次軟柔。一壺下去,口齒留香,回味無窮。
他與暗中人的對話似乎還在耳邊迴盪著,修眉蹙了起來,不知道他急忙忙趕回王府到底所謂何事。
“王爺,長寧公主有急事請你回府一趟。”
“何事如此急?本王暫無法回府。”
錦凰撐著頭掂著手指敲點膝頭,這是她剛才所聽到了,長寧公主,明德老兒的妹妹,瑞王與她還有密切關係?
夜闌夜靜寂,月光如銀。江水緩流,且起且伏。四雅公子們正在船頭呤詩做樂,風雅無邊。
雅溪懷坐船頭之上懷抱琵琶,調好了弦,歌喉輕啟用他吳儂軟音喝著,“花開人正歡,花落春如醉。春醉有時醒,人老歡難會。一江春水流,萬點楊花墜。誰道是楊花,點點離人淚。回首有情風萬里,渺渺天無際。愁共海潮來,潮去愁難退,更那堪晚來風又急。”
倚著船艙聽著那情人歌,錦凰沒由想到:是不是這小子也思春了呢?……虧得她之前還想著太小不好下手!
已站在一葉扁舟上的瑞王起先是一直是背地著錦凰所在的船,直接在嘩嘩蕩起地水聲裡聽到大船上傳來雅溪的唱曲聲,他雙目倏地凝緊是緩緩轉過身。
只在眼裡停留過的高挑身影依舊坐在桅杆上,迎風而坐姿態瀟遙。凝緊的眸子才漸漸地鬆開,雅溪雖小……可也是位少年郎,留在她身邊他終究是無法安心下來。
錦凰若有所感地朝瑞王而去的方向看去,扁舟上垂掛著一盞燈籠,而他正好是站在燈籠之下,淡淡地燈暈映著面玉無暇的俊顏是溫暖到很想喚住他,讓他遲些再回王府。
等他嗎?從這裡前去王府可是有段時辰的,怕只怕等他到半夜都等不回呢。
等人可是件極無趣的事情,給他一個時辰,一個時辰未歸,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