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咳嗽他俊美眉間一道喜色閃過,撩起袍角轉身進了寢殿,一個宮女正揹著對給咳嗽不止的人喂水喝。
他的腳步再行也讓喝水的男子覺醒到,便笑道:“你怎麼還留在宮裡不曾離開?”聲音有些沙啞,像是一塊美玉在尖石上狠狠地蹭過,留下道道傷痕。
趙容穗,字行止,取自: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宮女伺候完側身退下,無輕無息地放下厚重帷幔一個人守在外面。
說話的人抬起了頭,一張欺霜勝雪俊顏倏地將整個房間的華光都壓制下去。他的眉生得極好,修長入鬃極為俊逸;雙眸如墨瀲瀲似有珠玉光華藏於內,可是,偏生是世間所有珍寶於前也不明他眸子半分顏色。
他的唇色是極淡的,只有一點點血色,整個面容氣色也不佳,看上去是經年不見陽光般蒼色。
然後,這並不影響他的俊美,清華冠世的容顏已是集了天地靈氣,再無人可及,哪怕是驚鴻一眼都覺得這輩子是沒有白活!
當得了風華瀲灩,絕世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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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啊瑞王,也不知道錦凰好不好這口哇啊。
25章 不罰不甘心!(二更)
趙容穗之容有“郎豔獨絕,世無其二”,然後在瑞王風華下,亦是顯得黯淡許多。好在,一個是如水清清,一個是冷冽沉沉,各有絕色,難分高低。
“今日若非我進宮,瑞王,你只怕真的是當了閻羅殿裡的瑞王了。”趙容穗的口氣有些生硬,蘊蘊燈火沒有柔和他的五官反而是顯得分外冷冽,幾步併到床邊身行如巍巍崇山地坐在床邊,“明天糕點裡有毒,為何還是吃下去?”
“吃了可以早點離開。”瑞王動了動身子,蒼色面容有點倦意在其中,他對趙容穗是很隨意道:“當了我光,坐一邊去。”說著,自己是邊咳邊起身要下榻。
趙容穗直接是伸手擋住,沉聲道:“毒性還沒有過去,這幾天裡你切勿下床走動!”身子也坐開許些,讓燈火能照亮及床邊。
燈火只照亮了床前一角,重新躺下來的瑞王面容隱在陰影朦朦朧朧的仿若霧中仙人,裡唯見幾絡髮絲散漫被衾引人暇想,“本王倒是不急,急的是那些不想看到本王的人。”
聲色雖是沙嘶,難改玉質清嚀。
“皇上今日連殺五人,將宮中所有人震懾下,這幾天你好生養著等毒性散開再離宮。”趙容穗薄唇抿了抿,突地想到一事清沉的眉目有了絲笑意,“定國候後人依有存世,她還吩咐我去面見皇上,說她要進宮一趟。”
瑞王頓了下,輕笑了聲道:“你說的是德容郡主之女蕭錦凰是吧,定國候遺脈也只有她一人,不過,卻是個上不了檯面的丫頭。”
“未必。”趙容穗的腦海裡閃過白日所見的面容,鳳眸清清,深沉如海,舉手投足間氣度雍容尊貴,有著尋常人沒有的從容內斂。
這樣的女子若上不得了檯面,他想整個京中貴女都要掩面投湖了。
瑞王見他貫來冷冷的眉目有笑意隱隱,不由好笑道:“那丫頭我見過一面,既無定國候半點英氣,又無德容郡主半點風華,行止,你這笑又是從何而來。”
“好了,既然你平安無事我得去勤勉殿向皇上覆命,好好休息,既然一直都是”病“著,不如趁這次機會再”病“得更深點吧。”趙容穗站起來,不正面回答瑞王的問題而是起身離開。
“你若是因為蕭錦凰一事去見皇上那就不必了,王皇后明天就會派女官前去將軍府宣蕭錦凰入宮。”
身後是瑞王清雋如水的聲音,剛才的沙啞已失,唯留玉色清潤,春風宜人。
“啞兒,熄燈。”一直聽不到趙容穗的聲音,瑞王再次開口,淡淡的,淺淺的合著倦意在裡面。
守在外面的宮女又輕輕地進來吹了宮燈,在黑暗中她身影突地一動便已平空消失,如鬼魅一般的不見蹤影。
黑暗徹底籠罩整個寢殿,安安靜靜的和著外面飄落的雪花有說不出來的冷清。如此的黑夜哪怕是沒有一絲微光也能感覺到瑞王的存在,黑夜雖暗,有瑞王的存在也能壓制夜的暗沉。
如流月清輝的男子在夜裡翻了個身,也不知有沒有進入睡夢中。
鬧了許久的宮裡終於安靜的,將軍府裡亦是如此。
劉氏再不敢派人前去錦凰的院裡,她已經明白過來此時的蕭錦凰完全不是她再能隨意拿捏的鄉間野丫頭。
蕭明珠不敢一個人入睡命丫鬟掌了所有的燈,便讓丫鬟們輪流守夜一個都不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