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職守,不敢辜負娘娘厚望。”
“這樣就好,下午酉正,大長秋率領全部僕役,到殿前聽宣。本宮要嚴明宮紀。具體的事情,等下讓紅宛告訴你。另外你把宮女內侍的名冊都理好了,儘快給本宮呈上來。”
“諾。”
酉正的時候,長秋宮的宮女內侍果然都到了,烏壓壓的站了半個院子。等他們行了問安的大禮,郭聖通略掃了一眼,發現能叫上名字的竟沒有幾個。一時有些發怔,這些人別看地位卑下,有時候卻能直接影響主子的命運,自己怎麼會如此疏忽,不但不明底細,甚至連姓名都不清楚。見皇后不說話,底下的人反而更加惴惴,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禍事降臨。上位者就這樣好,說話的時候底下得聽著,不說的時候下面得候著。
郭聖通愣了半晌才想起來有話要說,“太醫的話想必大家都多少聽說了,皇上也命本宮安心靜養,所以從今天開始,長秋宮要嚴明宮紀,有敢違令者,一律杖責二十,發往掖庭為苦役。”郭聖通從來沒有親自面對這麼多下層僕役,但如今也明白些小鬼難纏的道理,恨不得明明白白告訴眾人不許與西宮有牽扯,但凡敢勾連西宮的,一律打死。但是作為皇后卻不能這麼做,只盼著他們自己明白吧。
“本宮和太子得眾位照料,心中也甚是感激,只不過現在非常時期,不得不行非常之事。安分守己之人,本宮自會加倍厚賞。如果有人不聽教訓,也不要怪本宮翻臉無情。”
等郭聖通回到內室,就聽中宮令尖細的聲音時時傳入。
“自即日起,東側殿往後殿的角門每天寅初開啟,寅正關閉。戌初開啟,戌正關閉。其他全部落鎖,後殿及側殿穿堂一律不得穿行。所有人各司其職,各領其位。在內不得任意走動,搬弄口舌。在外不可張揚跋扈、惹是生非……”
紫蘇多少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其他幾個卻困惑不已。當年兵荒馬亂的時候懷太子,也不見皇后有一絲慌亂。現在雖說多了個陰氏,畢竟無功無嗣,縱然皇上寵著,也翻不了天去,怎麼就弄成了非常時期,緊張成這樣子。見紫蘇但笑不語,少不得要好好盤問一番。
看著眼前這幾個女子說說笑笑,郭聖通的心裡卻又沉重了幾分。這幾個都是自幼就跟隨著她,從漆里舍到真定府,從溫明殿到洛陽宮,無論是富貴安寧還是兵荒馬亂,從來都是不離不棄。她們當中青染柔順,紫蘇機敏,紅宛靈秀,墨滌細膩,但卻沒一個好收場,青染終身未嫁,以死相殉,紅宛被劉秀賜予陰識為妾,無子而早逝,墨滌感染時疫,不治而亡,紫蘇更是讓人不堪回首。想起過往,郭聖通心裡說是萬箭攢心也一點不為過。無論如何不能再重蹈覆轍,與其她們跟我一起在這泥潭裡掙扎,不如早早離開這是非之地。
郭聖通想讓母親把她們帶回漆里舍去,找個好人家嫁了,除了墨滌年紀尚小,其他三個也確是到了該出嫁的年紀。想必看在自己面子上,母親也不會委屈了她們。太太平平的過上一輩總比在宮裡一不小心就萬劫不復要強。只是母親如今不便進宮,此事還要從長計議。
卻說劉揚事敗以後,郭主驚怒交加,大病了一場,一直住在漆里舍,連女兒封后也沒有上京。而且郭主為避嫌疑,跟宮中也是久不通訊。想要母親進京,郭聖通知道還是得透過劉秀才好,不然只怕名正言卻不順。更麻煩的是,她們四個都是在冊的宮女,宮中現在事事都要講個規矩體面,不可能隨意出宮。皇后雖然權重,但也不敢讓西宮那位抓到把柄,還是得一點一點謀劃。
正沉思著,紅宛又進來通報說許宮人請求上殿恭賀,這樣三番兩次的,要是一直不見也很是不像。這會兒郭聖通對她有那麼一點恐懼、也有那麼一點好奇。
不得不說許柔然很美,現在的她行為舉止也是落落大方,一改往日的卑下怯懦,舉手投足之間更透著沉穩和自信,而且她的眼神清正,卻又幾分不明意味的東西。同情!郭聖通腦子裡不由的閃出這麼個詞彙,居然是同情,郭聖通心裡亂作了一團。這個女人絕不是許柔然。
另一邊,許氏也再偷偷的打量著郭聖通,她為人處世明明低調的可以,怎麼會落的那麼個下場,難道是陰麗華果然強大,那自己又該怎麼辦。起初還以為主角光環遲早降臨,而後才發現在這個地方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發揮的餘地。劉秀對陰麗華和郭聖通都有情誼,陰陪著她經歷過艱難的歲月,郭給他的人生帶了重要的轉折。難道自己真的要默默無聞的在這裡過一輩子?
這兩個各懷心思,卻能你來我往的說上半天,過後又幾乎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只是事後多了很多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