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自己下跪。這一跪讓她看清了藍毅對沈碧寒的心,也讓在一邊已然星眸半眯的聶滄洛一時無法道出任何言語。
大吃一驚的後退一步,幕凝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藍毅:“你這是做什麼?”
“我藍毅上跪天,下跪地,平生只跪過義父義母。”抬頭直視幕凝的雙目,藍毅道:“凝兒,你我相識兩年,這兩年內你給隨我一起走南闖北,你的好我記得。但所謂一人只有一心,我藍毅的心早在三年前便交了出去,這輩子我勢必為她而活,也勢必為她而死。今兒我在這裡跪你,只求你就當適才的話一句都未曾過耳!”
藍毅的話說的用情至深,說到激動之處他甚至眼中含淚,這不僅對幕凝是個很大的觸動,對聶滄洛也一樣。
藍毅。。。。。。
三年來他們一直都是對手,無論明裡還是暗地裡他們都是對手。
可是直到現下,直到眼前的這一幕在自己的眼前真實的上演,聶滄洛心中猶如升起了波濤巨浪一般。
試問他能為沈碧寒做到哪一步?
他輸了!
藍毅的這一跪,讓他真正認清了藍毅對沈碧寒之間的感情,那是純潔的、神聖的,該是沒有任何人所能比擬的。這份真情,讓他這個穿越而來的人都覺得羨慕不已!
低頭看著手中的契約,他苦笑著將之放回到桌面上,而後對藍毅道:“你的計劃我大致瞭解了,我會依著你所說的去作,這些東西你且收好暫時交由一穩妥之人保管。”
聶滄洛沒有說到藍毅被抓捕之後沈園會怎麼樣,他只是點到為止。
幕凝瞥了聶滄洛一眼:“奸商!”
在幕凝面前停下腳步,聶滄洛轉身看向幕凝:“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你以為是你我這兩個第三者可以阻撓的麼?”
說完話聶滄洛未做更多停留,而是上前開啟書房大門,而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他原想著與藍毅談過之後便去看看沈碧寒的,可是在經過了藍毅適才的推心置腹和他義無反顧的那一跪之後,她竟然有點害怕見到沈碧寒。因為他不知道,當他見到她的時候,該如何面對她。書房裡那個男人在為她拼命,要為她去死,而他又能為她做些什麼?
聶滄洛離去之後,書房內一片靜悄悄的,低眉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的藍毅,幕凝的眼瞳之中再次浮現氤氳之氣。
“你起來吧!”聽了聶滄洛的話,幕凝的心忽然變得很靜很靜。
他能為他愛慕的人去死,而她呢?她也該可以為他去死的吧!
藍毅稍稍鬆了口氣,對幕凝笑了笑:“你這次可當真?”
知道自己的信用不好,幕凝鄭重的點點頭:“有你這一跪,我還能說什麼?”
如釋重負的從地板上起身,藍毅隨意的將垂襟一擺,儼然恢復了以前雲淡風輕的樣子。
一場夏雨從淅淅瀝瀝的小魚道傾盆的大雨一直下了整整兩天,兩天之內,待在沈園內的沈碧寒一直和藍毅膩在一起。他們談以前,說以後,總是歡笑不斷,好似過去三年內的不快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雨停了,天朗了。
日落黃昏時,天際微微泛紅,坐在窗前的小凳上,看著天空的片片陰雨雲,沈碧寒靠在藍毅的肩頭似是囈語一般:“我們有多久沒有在一起看過日出了?”
以前在關外的時候,沈碧寒和藍毅總是會早早爬起,然後坐在草原上的丘地上,靜靜的等著象徵希望和新的一天開始的日出。
用下巴摩挲著沈碧寒的髮髻,藍毅聲音低沉的道:“三年四個月零五天。”
心中微微訝然,偷偷地抬眼打量著藍毅,見她低頭看向自己,沈碧寒又將眼瞼垂下,笑道:“你是在用手指數著過日子麼?”
三年四個月零五天!
他居然可以精確到如此地步,不知是他有心了還是她過的太糊塗了。
微微一笑,藍毅伸手握著沈碧寒的手,“想看日出了?”
“嗯!”在藍毅的懷中點了點頭,沈碧寒嘆道:“我已然三年四個月零五天沒有與你一起看過日出了!”
伸手從一邊的桌子上端起一碗燕窩粥,藍毅看著粥碗的眼神微微黯然,而後又重新煥發了一絲光亮:“眼下天色尚早,先將燕窩粥吃了,我便帶你一同到郊外去等明兒個的日出!”
很誘人的條件!
雙眼亮了幾分,沈碧寒結果藍毅遞來的燕窩粥四五口便喝了。
看著沈碧寒對自己倒著碗的動作,藍毅溫和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