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惜環感覺自己好像掉入了一個黑漆漆的山洞之中。在這個山洞裡,沒有人相信她,她失去了陽光的照射,也一時亂了心緒。
“是誰?”看著聶惜環欲言又止的樣子,唐季雲道:“此刻你且要省的,某刺公主是死罪,若是你不想死的話,最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與我說清楚了為好。”
雖然他派出去調查沈碧寒的人還沒有回宮,不過因接二連三出現心痛的感覺,和那顆暗紅色的痣,他毅然有幾分確定自己該是與沈碧寒有關聯的。整件事情應該有一個錯的地方,不過這個地方是哪裡呢?
搖了搖頭,聶惜環呢喃道:“奴婢若是說了是誰,太子殿下真的會相信麼?”
唐季雲點頭:“若是實話,我自然會相信。”
“是公主殿下自個兒。”深深的注視著唐季雲,見他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愕然,聶惜環苦笑道:“看吧?奴婢說您是不會相信的。”
“你說是皇姐自個兒對自個兒……”雙眼微眯,唐季雲訕笑:“她動機何在?你可知道皇姐有孕在身,為了這個孩子,她也不會自己動手……更何況了,她身為堂堂的王朝公主,而你只是一個小小的秀女,何來的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來陷害你?”
聽到聶惜環所說的話之後,唐季雲的第一反應便是想要狂笑。
荒謬!
這簡直太荒謬了!
看著唐季雲臉上的笑意,聶惜環想要跟他說她與沈碧寒以前是相識的。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腦海中閃現出沈碧寒曾經說過的那句話:若是她的身份暴露了,那她的父親和聶滄陽都會性命不保!
想到這一點,他躊躇了。
深深的哀嘆了一聲,聶惜環轉身繼續看向牢房的另外一側,不再看唐季雲一眼:“奴婢早就知道殿下是不會相信的,奴婢是該死的,殿下請回吧。”
沈碧寒說的沒錯,她和她是不能比的。她只會一味的謀算著要報仇,可對方心中所想的卻是如何操控全域性。由今日沈碧寒忽然佈局將她置於此地來看,她確實是個弈者,而她自己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個棋子而已。
棋子還不算,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棋子。
想到這些,聶惜環不禁繡眉蹙起,眼中淚水涔涔。
眼下的她百口莫辯,就算說不是自己做的,人家也不會相信。畢竟刺傷沈碧寒的簪子是從她的髮髻上摘下的,而且還有當今聖上親眼所見,人證物證都有了。有沈碧寒在,聶惜嬌即便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敢說出來。
就算她說出了自己是聶家的聶惜環又如何?那樣也無非是讓自己的父親和弟弟陪葬而已。可是她就這麼完了麼?就這麼糊里糊塗的揹著黑鍋死掉麼?這還真是讓人死的不服氣呢!
看著聶惜環這般模樣,擺明了一副不合作的樣子。唐季雲也只問不出什麼了,便轉身向後,漫漫登上向上走的臺階。
“太子殿下,您可曾想過,奴婢是從哪裡來的?”就在唐季雲登上臺階頂部準備開門出去的時候,聶惜環開口道:“奴婢是皇后娘娘派去送給殿下的,也許公主殿下自殘玉體,是針對皇后娘娘而去的也不一定。”
雖然不知沈碧寒與楚後有什麼瓜葛,不過聶惜環知道她們一定是不和睦的,這從楚後自宮外將她帶進皇后對付沈碧寒便不難看出。她沈碧寒不是比她狠麼?雖然她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份去證明自己的清白,讓她多個當朝太子做敵手,也是相當不錯的。
總之,她聶惜環不能白死。
聽了聶惜環的話,唐季雲愣了,腳步也跟著頓住了。
轉身看向下方牢房中的聶惜環,他星眸半眯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皇姐與母后有什麼瓜葛?”
依著聶惜環的話,將沈碧寒和她的母后聯絡到一起,唐季雲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恐慌感。這種感覺,是他從小到大都不曾有過的。
誠實的對他搖了搖頭,聶惜環道:“奴婢不知,這要太子殿下您自個兒去找出真相。”
表面上沒有做出多餘的反應,唐季雲的心中卻不然。思索著整件事情中的種種可能,出了刑部大牢之後,唐季雲並未直接回東宮,而是直直的去了昭元殿。
一進昭元殿,見繡珠正在忙著準備午膳,他便與她問了沈碧寒的現狀。聽說她已然無礙,此刻正在偏殿休息的時候,唐季雲心中先是暗暗鬆了一口氣,而後便讓繡珠通稟了,說是要進去見她。
過了片刻之後,繡珠去而復返,道是沈碧寒請他進去。
昭元殿的偏殿內,因天氣炎熱,已然四處都擺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