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沈碧寒一席話,聶滄洛的雙眼亮了幾分:“夫人恢復記憶了?”
想想自她轉醒之後,一切都還算正常,但今兒個她居然膽大的換了男裝私自出府,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以前那個住在軒園的沈碧寒會去做的!
“沒有!”笑著搖了搖頭,沈碧寒緩緩道:“夫君以為一個如同白紙一樣的女子,在嫁入一個陌生的夫家之後,先被冷落三年不說,連她的丫頭都會被人任意欺辱,這個女子會如何?”
嘴角彎了彎,聶滄洛道:“會反擊!會變強!”
賓果!
嘴角也跟著彎了彎,沈碧寒冷道:“在我被弟妹害的沉湖之後,這幾日裡想了很多,本來我想著按照與夫君你的協定,好好的幫著老太太管理聶家大院,不過一切事與願違,今兒個我在沈家書局的時候,才曉得原來還有拓印棉紙這種宣紙!夫君既然如此待我,而我日後既然離不了聶家,那我就要確保我身邊之人,還有我自己的安危!”
說話的同時,沈碧寒對聶滄洛淡淡的笑了笑!
沒有了那份和離,便說明她和他之間所存系的依然是夫妻關係,這點沈碧寒十分清楚,不過她一定不會坐以待斃!
聽到拓印棉紙四個字,聶滄洛知道眼前的女子為何要打自己一巴掌了,揉了揉微腫的臉頰,他對沈碧寒點點頭道:“夫人若是一張白紙,那府裡的人該是在紙上描紅之人,眼下夫人為了保護自己而偽裝自己,也算在情理之中,不過夫人你真的不夠聰明!”
“哦?”挑眉看著聶滄洛,沈碧寒道:“夫君此話怎講?”
“我在和離之事上虧待了夫人,所以這一巴掌該打,我也該受,不過婦人打我之時,合著該看看周圍有無其他人,眼下望月撿了夫人打我,這事兒很快便會傳到奶奶那裡,夫人以為奶奶和其他幾房的長輩們,會做何感想?”
沈碧寒狐疑的看著聶滄洛,然後又對他笑了笑,最後居然又抬手向著他的臉上打去!
“啪!”
又是實實在在的一巴掌落在了聶滄洛的臉上!
“你……”
揚手將手臂高高抬起,聶滄洛死死的盯著沈碧寒,但是手臂卻遲遲未曾落下!
“適才那一巴掌是我打給望月看的,這一巴掌我是要讓整個聶府看的,都說夫者為天,我今兒就捅破這天來試試,看看頭頂上的天會不會塌下來!”
說完話之後,沈碧寒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轉身走到一邊的衣櫃前,胡亂的拿起一裙一褂,然後推開房門,便出了寢室。
“少奶奶……”
在寢室門外,望春雙手輕顫的端著臉盆,一時不知所措!
“愣著做什麼?大少爺這會兒子正等著要用冷水淨臉了!”說完話,沈碧寒拿著裙褂向凝霜所住的廂房走去。
行走在院子裡的走廊上,沈碧寒伸手看著適才有些生疼的手掌,然後嘴角不禁彎了彎!
算計她是麼?誰怕誰啊!也不知道最後是誰算計了誰!
第一回合!完勝!
進了寢室,見聶滄洛頹然的站在屏風前,望春將臉盆放下,然後走到他的面前福身便是一禮:“少奶奶說讓奴婢伺候大少爺淨臉!”
低眸睨瞭望春一眼,聶滄洛輕撫著自己的臉頰,然後皺了皺眉頭:“去將院子裡最好的茶水沏上!”
“可是大少爺,眼下該是完善時候了!”望春抬頭看了聶滄洛一眼,然後低頭回道。
這酉時都過了,大少爺不用晚膳,卻讓沏茶,望春真是有些糊塗了!
“在外面你可看到望月了?”將袍帶鬆了鬆,聶滄洛有些疲憊的坐到床榻之上。
搖了搖頭,望春道:“沒!奴婢剛看到望月姐姐去後院了呢!”
去後院了?怕失去了延攬園了才是!
抬頭看了望春一眼,聶滄洛吩咐道:“莫要愣著了,且去速速沏了熱茶,過會兒子奶奶該過來了!”
“老太太?”驚訝的看了聶滄洛一眼,望春一臉不解的退下去沏茶了。
“她說她要捅破天來看看!”重複著沈碧寒適才說的那句話,聶滄洛淡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無力的躺倒在床榻之上。
不知她可曾想過捅破天之後的後果!
在廂房內換好衣裳之後,沈碧寒又與凝霜寒暄了幾句,見夏英給凝霜送去了晚膳,她方才想起酉時過了快要三刻了,算算時間覺得老太太這會兒子該是到了錦翰院,沈碧寒才起身離了廂房,直直的向著錦翰院的前廳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