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李長纓一頭霧水,起先有點不樂意,吱吱嗚嗚應不出來,等聽說不會真的逼他娶,這才喜笑顏開,知道這個舅舅這回是要用到自己了,這樣的機會,說千載難逢也不為過。當下精神抖擻,換了身衣服,帶了人便直奔銅駝街去。現在勝利完成任務,自然巴巴地盼著他能鬆口,好早些叫他回京。
蕭琅瞥了眼外甥,“你先回去,過兩天等訊息……”見他哭喪下臉,“不樂意?”
“沒,樂意著呢!”李長纓忙道,“都聽舅舅你的。”
蕭琅點了下頭,“這次提早放你回來,倘你再弄出為非作歹的事……”他停了下來。
李長纓大喜,立刻沒口子地賭咒了起來,“舅舅你放心!我要是再犯,叫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蕭琅搖頭,打發了他走後,出神片刻,自己也起身離去。
卻說陳振,叫人把李長纓送來的那些東西給抬進去先小心保管後,心事重重地去往裡頭,獨自發愣時,繡春聞訊而來。
她的腳腕扭傷並不嚴重,歇兩天,便能走路了。今天先前一直在後頭藥廠裡,那李長纓來得快,去得也快,等他走了一會兒,她才得知訊息。問是什麼事,傳話的人說不知道,因後來他與老太爺入了屋裡說話,外頭就葛管家候著,出來後,老太爺也沒對人提。
繡春心知蹊蹺,便找了過來。
“爺爺,那個李世子過來什麼事?我聽人說,還抬了好多東西來?”
陳振不欲讓她知道了煩心。見她來了,強作笑顏道:“沒啥事,就是過來賠罪,說他曉得自個兒從前錯了……”
繡春狐疑地盯了他一眼,自然不信。再追問,見祖父就是不說,便停了下來,心想等下去問葛大友就是。
“春兒!”
她轉身出屋時,聽見祖父在身後叫。回頭應了一聲,見他望著自己,躊躇了下,問道:“那個魏王殿下……有沒有說下回什麼時候來?”
繡春搖頭,“爺爺你問這個幹嗎?”
“沒什麼,去吧,去吧——”
陳振揮了揮手。
繡春轉身,去找了葛大友。
李長纓來提親,就只他和陳振二人知道。陳振叮囑過他,叫不要跟繡春說。只現在被她這樣纏住了問,哪裡抵得住,很快便說了出來。
繡春聞言,起初大是驚駭。
這個李長纓,這時候怎麼忽然跳出來要向自己求親?這也太荒謬了。愣了片刻,想起前日在金藥園時蕭琅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忽然明白了過來。想是他真的被自家的老爺子給逼急了,才會讓這樣一個素日裡以寬和出名的人,居然也玩起了兵法裡的虛晃一槍圍魏救趙。且這下還反過來了,看把自己的祖父給逼成了啥樣!
怪不得自己先前問他,他就是不肯說。簡直太黑了。
“大小姐,怎麼辦?”葛大友見她眉頭皺了起來,自己也是有些擔心,“要不我趕緊去告知魏王殿下?”
蕭琅來求親的事,他也已經知道了的。
繡春的眉舒展了開來,搖頭道:“別。這事你別管了。”
陳振當晚是一夜沒睡好覺,第二天開始,便暗暗地一直盼著魏王上門,可惜就是等不到人。看見李長纓撂下的那些箱子,心裡便一陣陣地發堵,有心想派人去通知他,想起自己之前擺的架子,一時又抹不下臉。再等了一天,離那李長纓的幾天期限越來越近了,卻始終沒見魏王露臉,自家孫女也一直在藥廠裡忙活,還什麼都不知道,心裡愈發焦急,飯吃不下,覺睡不好。到了第三天,終於沉不住氣了,一咬牙,拉下了老臉,把葛大友叫了來,正準備讓他去魏王府送個信兒,忽然下人來報,“老太爺,魏王來了——”
“魏王”這倆字,此刻落在他耳裡,前所未有地順耳。陳振哎呀了一聲,大喜過望,勉強定了下心神後,飛快地便去前頭迎。見那個魏王殿下也是照舊,一身常服地立在那裡,面上帶了微笑,急忙客客氣氣地將他迎了進來。寒暄過後,蕭琅如常那樣,叫了聲陳老太爺,恭敬地道:“早就想再過來問候老太爺的,只是前幾日朝中事務繁忙,一直無暇j□j,好容易今日才得了空,立刻便過來了。記得前次老太爺曾允諾,說若是十日內背出黃帝內經,便應允我的求親。不知此話還作數否?”
陳振忙道:“自然作數!”停了下,望著蕭琅,訕訕道,“前回……我不過是想考驗下你對我家孫女的心意……還望殿下莫怪。”
蕭琅起身到他面前,行禮道謝道:“那都是應該的,我如何敢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