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想成親那是他的事,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顏如意言罷策馬離開。
“我要你和朱瀟塵徹底斷了關係。”顧文浩暗暗下決心。
顏如意心裡不痛快,就因為顧文浩的那一番話。他又忍不住懷疑朱瀟塵在谷底的一吻定情。
“一定是我理解錯了!二哥始終只把我當成兄弟,不會對我許什麼承諾!是我誤會了,一定是我誤會了!真丟臉!”顏如意腦中閃出朱瀟塵的一幅幅畫面,尤其是初次相遇的情景,那畫面就像刻在骨裡,雕在心頭了,深刻之極。
“真的是我誤會了。可笑,真可笑!”顏如意止住馬,伏在馬背發笑,道:“我只是他的兄弟,他也只是我的哥哥,我為什麼要產生錯覺,真是好笑!”忽覺周圍環境有點不尋常,顏如意立即提高警覺,於是棄馬躍上樹潛伏觀看。半晌,聽到附近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顏如意張目望去,道:“那個男人婆!他為什麼在這裡?”
來者就是那個男聲男相的男人婆,叫水月笙。跟在旁邊的是那個車伕,叫月生水,表明上是主僕關係,其實關係複雜得很。二者都是江湖一號殺手,只要有重金邀請,無論是什麼人,他們照殺不誤,而且從不失手。顏如意初出茅廬,當然沒聽過這二人的事情,自然不知曉。
“水哥,這附近交給我就行,你到別處以防萬一。”水月笙道。月生水應聲離去,行動迅速,眨眼便消失。顏如意暗歎區區這個車伕功夫一定了得,隨即又安慰自己:“我的縈波幻步比他更快!功夫不在高,要的是謀略!哎,不知道這個男人婆想幹什麼?千萬別讓他看到我才好。”
刺殺皇帝
水月笙在道上設了一根細若蜘蛛絲的線,顏如意看得很是好奇:“難道他在狩獵?可是也太笨了,就這點細線,連個蚊子都抓不到,能捕什麼獵物?快點走吧,男人婆!我還要參加射箭比賽呢,別耽誤我時間!”水月笙佈置好細絲,便取出一個藍紫色瓶子,將一滴無色的水滴在高處的線頭,那滴水很快便沿著細絲滑向滴處。聽得遙遠的地方傳來一陣馬蹄聲,水月笙迅速地躲進隱蔽的地方。顏如意眺望林蔭道,見一輛馬車緩緩而來,這才曉得那根細絲是用來攔截馬車的。
“真逗,這麼細的蜘蛛絲怎能攔住馬車?我看男人婆想玩什麼?”顏如意靜靜地坐著等待。片刻,馬車馳來,顏如意鼻子癢癢便打了個噴嚏,車伕而甚靈,立即勒住馬,那細絲恰在車伕胸前三寸的距離處。
“什麼人 ?'…99down'”車伕喝問。顏如意剛想回答,水月笙就跳到馬車前。
“柯公公,想不到你的眼睛如此銳利,那麼細的蜘蛛絲也能看見!”水月笙大叫一聲拔劍飛過去。那柯公公聽她一說,定睛細看,果然看見前面有蜘蛛絲。水月笙速度驚人,眨眼便飛上車頂,當她的劍要刺穿車頂的剎那,柯公公已將拂塵掃來。水月笙速撤下車頂,飛上一棵樹停下,隨即撮唇一嘯,發出訊號。
“水月殺手!”柯公公大驚,忙掃斷攔路細絲讓馬車透過。
“發生何事?”馬車裡傳出一個怒沉沉的男聲。
“有人要刺殺主子,您千萬別下車。”柯公公看著拂塵被細絲熔斷,驚訝之極,知細絲上沾有蝕骨散!顏如意看的目瞪口呆,想不到這個男人婆的細絲那麼厲害。水月笙靜默半分鐘,突然猛烈出擊,左右手各攜一把劍,殺氣騰騰地衝向柯公公。此時馬車已飛速地跑起來,因為無人駕駛,馬車車輪撞上了路邊大石,整個車子便翻倒在地。車裡摔出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五十來歲,女的三十八歲左右。
“不知那位端莊美麗的夫人摔傷了沒有?”顏如意很想下去,但想起父親一再的告誡:看到江湖殺戮一定要遠遠地避開,別惹禍上身。他又止住了。
“老爺,您怎樣?摔傷沒有?”夫人攙扶著丈夫離開馬車。
“究竟怎麼回事?”這二人正是微服出巡的皇帝與清妃。他們剛到揚州,準備去英傑書院看朱瀟塵,怎料一路平安無事,到揚州卻殺出一個刺客。
“恐怕是山賊,要攔路搶劫!”清妃看著柯公公與水月笙激戰,道:“老爺放心,有柯公公在,沒事的。”
“山賊有那麼厲害的功夫嗎?”皇帝有點懷疑。
“老爺忘了,一葉楓也是賊,到現在都沒抓到。”清妃道。
“對,盜賊的武功都很厲害!此賊會不會就是一葉楓?”皇帝驚問。
“你們說對了,一葉楓除了偷盜,還可以殺人!”月生水突然從天而降,落在皇帝面前。冰寒的目光充滿殺氣,正緊盯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