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鮮豔的五瓣桃花。再之後,手愈發順暢,筆下的桃花一朵接著一朵,如同正妝的美人,隆重而驚豔。或是含苞待放,或是開得正酣,春意就在瞬間從他的筆下一絲絲地流淌而出。
周圍的人都看著,正覺得興頭正足之時,劉徹已經擱下了畫筆。
見劉徹已經又換了筆,眼瞅著就要題字,劉啟也忍不住問道:“你這就畫完了?”眾人湊在旁邊一看,碩大的白絹除了正中央約三分之一處有一枝斜開的桃花,其他兩邊驀地都是空白。劉徹這也太敷衍了吧?
別說館陶公主不悅,就連穀雨都恨不能一棒子敲向劉徹的頭,自己給他爭取機會,也不知道好好表現,他難道不知道以他剛才的水平,等他把整個畫布都畫滿了,連她都要為他動心了麼?
哪知道穀雨恨鐵不成鋼,陳阿嬌卻突然慨嘆一聲,“桃花難畫,因要畫得它靜。”一句話說出口,就好像意識到自己試,趕緊把嘴一撇,補充道,“不過我看彘表弟畫得挺快的,不假思索,就這麼急著完成任務麼?”
桃花難畫?穀雨心中一動,這句話為什麼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以前聽過?她心中犯疑,此時卻沒有心思去回想,因為陳阿嬌剛才一句無心的辯解,已經暴露了她的內心,她對劉徹,絕非毫無感情。
正文 第三十章 蝴蝶畫中戲
今天的第二更,呵呵,晚了點,讓大家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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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不急不緩地提起毛錐在白絹的左側落筆,洋洋灑灑,一揮而就,寫得正是《詩經》當中的一篇。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劉徹又蘸飽了墨汁,在白絹的右側畢恭畢敬地寫下,“祝願大哥與表姐永結同心,白首偕老”
至此,眾人算是明白為何劉徹別的不畫,獨獨畫了一枝桃花,原來是因為詩經當中的這首歌謠,用桃花的燦爛,果實的繁盛來寓意往後婚姻的美滿。儘管樸實無華,但用在此處卻不禁恰到好處。
在劉徹如此一題詞之後,整張白絹,儘管著墨不多,但也算得上佈局合理,至少是瞧著不突兀了。
劉啟笑著捋了捋鬍鬚,看著劉榮道:“這也是你弟弟的一番心意,你們二人就好好收著吧。”
可是陳嬌的臉上卻一點喜悅之情都沒有,好像原本還有一絲期望似的,但在看到劉徹所寫的祝願之後,只覺得整個人都被潑了一盆冷水,她冷冷地看了劉徹一眼,當著所有人的面冷冷地說道:“多謝彘表弟的畫了,但我還是覺得榮哥哥畫得好!”
劉徹對於陳嬌的話毫不在意,從案後坐直身子,優雅地站了起來,對上陳嬌的雙眸,“在表姐眼中,自然旁人是及不上大哥的。”
正說著,眼前兩隻粉色的蝴蝶飛舞,阻隔了兩人的視線,旁邊一個宮女忽然“呀”了一聲,雖然試,但眾人聽得那聲之後,也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每個人的心底都同時驚撥出聲。
只見剛才那兩隻粉色的蝴蝶全部都停留在白絹之上,顫抖的粉紅翅膀各蓋住了一朵紅豔豔的桃花。
若說這兩隻粉蝶只是巧合,那麼接下來往白絹上飛撲而去的幾隻花蝴蝶則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一種繪的桃花,墨即幹,竟然惹來了這許多的蝴蝶,若是誰瞧了這樣的一幕,都不得不為之心動吧。
“好漂亮,小舅舅你畫的花好漂亮,好多蝴蝶啊。”穀雨沒有起身,剛才就一直跪在白絹旁邊,現在見到這麼多蝴蝶,忍不住出聲說道。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各人的表情,全體動容,只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憂。慄皇后和劉榮的臉色都算不得好看,在對著白絹的時候,眾人都似乎沒必要偽裝自己的心情。其他人眼中則是驚異和喜悅。這其中,陳嬌的表情最是誇張,整個人好像一瞬間變得光彩照人,眼睛怔怔地盯著畫上停留的蝴蝶,滿是驚喜,但漸漸地卻紅了眼圈。
穀雨心中歡喜,忍不住看向劉徹,卻正好與他四目相對。他還是那樣面無表情,讓她猜不透她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徹兒,你是如何做到的?”劉啟展顏問道,對於這個只知道沉湎於琴棋書畫的兒子,劉啟極少關注,可今日,他卻不得不對劉徹刮目相看。
劉徹沒有回答,穀雨卻搶著說道:“一定是小舅舅畫的桃花跟真的一樣,那些蝴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