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或許連屍骨都沒有,挫骨揚灰這種事情正好體現了那些人對他的恨。
也許,那也並非恨,只是一種宣洩,一種無法言喻只能用極端的方式去體現的宣洩。
嵐月沒有立時回答,而是沉默良久後,一雙墨如深潭的眼睛看著東方景修。“父皇,強與弱兩者相互並存,有弱才有強,有強便有弱。父皇顧忌的事情太多,所思及的事情也太多,這便是父皇的弱點。父皇的強則是體現在天祁,天祁有今日的地位是父皇從弱中蛻變出來的強,若是父皇不理天下人,無心關憂天祁事,那麼父皇的強只是霸道得無法讓人接近而已。”東方景修沒有插話,他靜靜的聽著嵐月的話,而他的眼睛似乎跌進了那抹深潭裡,不需要掙扎他都已確定自己再無從那片深潭中出來的機會。
“父皇,本來你收斂了你的弱,將它放在心底卻並未抹殺。然後你遇上了我,那片最柔軟的地方開始為我而開啟,你的弱也就隨著那點被開啟的縫隙流露出來。如果當初父皇狠心抹去原有的弱,那麼父皇只會變成一個只懂得負面的人,那又何來的觀社稷,治天下?”嵐月伸手撫上東方景修的臉,東方景修的臉雖沒有起皺紋那般誇張,卻在神情中透著不輕易所見的滄桑。嵐月知曉,他說的,是東方景修正好想聽的,也是東方景修一直所追求的答案。“父皇,無論是你是弱是強,嵐兒都在你身邊。所以請父皇,不要再為了那點因弱而形成的不信任毀滅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我信父皇,父皇也當信我。我說這天下無人能及,那便無人能及,任何人對我的傷害都起不了作用。唯獨父皇,哪怕是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足以給嵐兒造成致命傷。”嵐月也像東方景修那樣說了長篇大論,東方景修沒有說話,嵐月也就耐心的等著。
然而嵐月等來的只是東方景修停不下來的熱情,東方景修親吻著嵐月。
動作溫柔的像一灘湖水,彷彿嵐月此時並非嵐月,而是東方景修手心裡的至寶。
那個可以隨時帶著身邊,可以隨時想念拿出來看看的小玩意……
東方景修被自己莫名其妙出現在腦海裡的想法發出笑聲,嵐月頓時皺眉離開東方景修的唇。“父皇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竟連親吻都不全心。”嵐月神情不悅,任誰進入狀態的時候被莫名的打斷心情都不會好到哪去?更何況是那個點火的人自己折斷這份旖旎。
“是父皇不專心還是嵐兒自己起了慾念?”東方景修似戲耍般的笑看嵐月,嵐月側開東方景修挑笑的眼神,不回話的他正好給東方景修回答了一個預設的事實。“嵐兒,父皇真的很高興,真的。”東方景修一共說了兩遍,他攬過嵐月抱入懷裡,嵐月還沒來得及的掙扎就聽到東方景修那聲很滿足很綿長的嘆息而停止。“強也好,弱也罷,父皇在嵐兒的面前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族,一個人,會生老病死,會承受世間所有喜怒哀樂。父皇的強是為了保護自己也是為了建立天祁的太平,父皇的弱是為了嵐兒,人在最弱的情況下往往能刺激他潛藏在心底最強的武器,把武器撥出與人抵抗。”所以,他的弱只限於嵐月,東方嵐月。而他的強,是獻給天祁,滿足百姓那份來自最心底的信仰。
嵐月無奈的撇撇嘴,拉下東方景修的衣襟。“父皇,廢話真多。”
東方景修沒有還嘴的機會,因為他能用來說話的地方正被嵐月死死堵住。
其間的纏綿與柔情,是他們,只是他們才能明白也只有他們才懂的而已。
魔王馭夫 卷三 蒼溟歸一 第一百七十九章 僵局
“百姓們都恢復過來了?”龍傲飛激動的有些不信,原本皺著眉的他一時間不知該舒緩還是該繼續蹙著。“二子,你確定沒聽錯,沒看錯?”邊關城百姓能恢復到正常狀態,龍傲飛比誰都高興,他雖然離開龍營除了有他自己的事情要辦外,更重要的是他無法面對邊城裡面的百姓們。他是天祁第一大將,守著邊關最重要的這道防線,他是邊關城所有百姓的依託,彷彿在百姓們的眼裡,有龍傲飛就有邊關城,失了龍傲飛,邊關城遲早不保。
鄒寒也非常開心,若是從別處聽來的,他自己肯定都會不信,偏偏這是他親眼所見。“將軍,二子怎麼會騙你,是真的,我還特意看了好久才確定百姓都恢復過來了。”只是鄒寒的喜悅頓時消散全無,換上一副憐憫之色扯扯嘴角。“去了不少人。”
輕若微風的聲音飄進龍傲飛耳裡,那個“去”字是什麼意思,龍傲飛不用多問也明白。“百姓們能恢復正常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七殿下?”不出意料龍傲飛會想到嵐月,嵐月早在他們眼裡是個未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