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自己都沒親自和他見面,你就別自投羅網了。”阮昧知趕緊阻攔。
龍驚千神色一凝:“為何?此人不可信?”
阮昧知點點頭:“不僅不可信,而且很危險,絕對絕對不要給他對你的身體動手腳的機會。”血的教訓,他至今銘記。
“要我事後解決他嗎?”龍驚千作心狠手辣狀。
“算了……”到時候還說不定是誰解決誰呢。阮昧知還不想自家兄弟羊入虎口,居譽非那貨的殺傷力,絕對不能用大眾化的境界標準來衡量。
龍驚千點點頭,不置可否。
阮昧知開啟玉玦,將兩位掌門的屍體丟到地上,連帶著兩人身上的儲物袋一起送給了龍驚千:“我大概能猜出你和小尋之間的計劃,你的路並不好走,自己小心。”
“你也是。那小子要是對你不好就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龍驚千拍著胸脯道。
“只有我對他不好的份兒,哪裡有他欺負我的可能。”阮昧知理所當然道。
“……”龍驚千默默為某人哀悼,真是辛苦你了,弟妹。
阮昧知拖著受傷之軀交待完種種事項,精神也一點點萎靡下來。阮昧知告別了龍驚千。便往直市飛去。便是要回混元宗,他也要等將傷養好了再說。要知道,這一戰出了大風頭的,可不止殷尋問一個。要是半路出了什麼意外,哭都沒地兒哭去。
阮昧知趁著夜色平安回到了直市中自家“顏如玉”的總部,跟隨阮昧知轉移的代理掌櫃紀十方趕緊迎上來,順便送上一個噩耗——
“誠常那邊傳來訊息,有一個叫居譽非的金丹期去了玄明殿,說是找您的。並留下話說,他會將研究成果親自交到您手上,請您務必早點回去。”
“阮昧知”和“小知”之間的等式,到底還是被居譽非給推導了出來……
你見,或者不見他,他就在那裡,不急,不徐。
你念,或者不念他,人就在那裡。不來,不去。
你怕或者不怕他,危險就在那裡。不增,不減。
你回,或者不回去。研究成果就在他的手裡。不見,不給。
去他那裡,或者,讓他等在你的家裡。
守株,待兔。
遲早,悲劇。
104、轉戰小正太
阮昧知如遭重擊;捂著心口表情痛苦。
紀十方緊張地上前扶住他:“老闆你沒事吧?”
“我內傷……”阮昧知一想到某人正蹲在樹樁邊等著自己撞過去就有拔腿就逃的衝動;更悲劇的是那樹樁底下就是自己的兔子窩;不去不行。
“老闆;你那樣子看起來不像內傷;像傷神。”紀十方扶著阮昧知在桌子邊坐下;為他奉上一杯靈茶,徐徐道:“您要是信得過我;不妨跟我說說。雖然我不一定能為您分憂;但多少也能為您排解一些愁緒。”
阮昧知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悶悶道:“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居譽非確實是我最不想見到的人之一。他見過我最不堪的樣子又知我甚深;對我有敵意不說;行事還全無顧忌。我只怕一見他,就什麼底都讓他給抖落乾淨了,讓我顏面掃地。”無論哪個男人有過那麼一段偽娘歲月,都會恥於將這段黑歷史暴露在人前的。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老闆您之前辜負了他,這才不敢面對呢。”紀十方感嘆。
“你老闆我看起來很像負心漢嗎?”阮昧知拍桌抗議。
“您不像……”您根本就是!
阮昧知垂下眼,笑得有些澀:“我不欠他,他也不欠我,我們都做了站在自己立場上該做的事。我們都辜負了對方,說不上誰對誰錯。”
整個房間隨著阮昧知話音的落下徹底靜默了下來,紀十方看著阮昧知眼中的無奈,無言可對。
阮昧知嘆息一聲,神色倦怠地起身,沙著嗓子道:“我去休息了。”
阮昧知洗去一身血塵,緩緩爬入被窩,任由黑暗將自己吞噬掩埋。不經意間想起很多年前的很多夜裡,有個神經病總喜歡半夜闖進自己房間,跟自己討論他拿突然迸發出靈感構想。
歲月翩躚,再次回望,依然覺得——居譽非那貨真的很欠扁!
阮昧知掛心新歡殷尋問的傷勢,儘管有舊仇居譽非捆綁銷售在前,他依舊是一等傷好,便咬著牙往混元宗飛去。
不出所料,剛到山門前,便撞見了某位故人。
“小知,好久不見。”長著一對狐狸眼的清俊男人敷衍地抱了個拳,唇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