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離笑著搖搖頭,將野果挨個擦乾淨,邊說:“自給教出的徒弟石頭剪子布總是贏不了他…”說道這,小佳與小優似乎玩夠了,好似又換了比試,比誰先一步衝刺到鍋子邊,疾速衝來,慕離心一抖,急忙高聲:“小心,莫撞在這滾燙的鍋子前。”
倒也是擔心多餘,兩人的敏捷早是超乎了想象,到只是恰好到點,沒再過界,也當是小優讓著小佳,刻意早‘剎車’好讓小佳捷足先登。
兩人說笑著圍著鍋子邊坐下,慕離才又笑著搖了搖頭:“總見是鬧心。”話雖這麼說,可瞧她的眼神是明亮的,含著笑意。
又是十多日的相處,慕離已經開始去習慣了,習慣身邊這樣的吵鬧,習慣這樣能讓她暫時遺忘一切的笑聲,與小佳是真心的有些靠近了。
“小慕,你看我們像不像親姐弟?”笑著說這話時,小佳將小優一攬,掛著小優的肩,將腦袋靠近,燦燦的笑著。
小優那俊氣的面上又登時紅了,總覺靠在側臉對貼的面灼熱著他的心。
這些日子,她與小優就像是倆長不大的孩子,又或許是自從那後知後覺的認知後,她對小優改變了不少,瘋鬧時全然沒當自己是個女人,或許她只是沒當小優是個成人吧,當局者迷,不知說的算不算得是她。
慕離可是明眼人,怎會瞧不出這‘小公子’的懵懂,偷偷一笑,她畢竟不是那陳舊小姐養成,對於男女之事,她並不算避諱,只是她知道,一旦說穿卻是不好,只偷笑點頭,說道:“像。不過是覺著有夫妻相。”
小優的臉登時更紅,好似熟透的蘋果,燙呼呼的。也不知是誰告訴的他,夫妻是什麼,才會理解了慕離所說的話。
“去去去。”小佳笑著抽身,順手從慕離那搶來了三野果,先衝藍顏扔了一個,在坐回來遞給小優一個,見小優紅撲著臉,揉了揉他的頭:“喲,這孩子臉咋這麼紅,喏,吃水果。”說著還眯著眼看向慕離,好似在用眼神與慕離說道:是你告訴我們家單純的孩子,夫妻是什麼的罷。
慕離倒也沒回避,笑得曖昧,好似也在回應著小佳:是的,是我說的。
慕離又轉向小優輕輕一笑:“趙公子,可還記得上回慕離說與公子的話?”
小優既然是隨了小佳,便也被稱為是趙小優了,姓氏同門,倒也顯得親親,雖說有同姓不予婚之說,慕離卻深知,小優與小佳皆不是人,這等世俗道理是束縛不了她們的,故而在慕離眼中,並沒有覺得異樣,反倒是有心去湊這門姻緣。
在慕離眼中,她看得出,小優對小佳,那隻怕是幾世難求的好男兒,也是她第三次覺得有不會背叛‘愛情’的好夫婿。
第一次,是她看走眼,那男人將她如此戲弄,那會她便下定決心,不再有心。
第二次,是那酒席之中那好似早已相熟卻蹉跎了歲月遲遲才遇的少年,正是宇昊。與第一次不同,她甚至不瞭解這個男人,可是她就是覺得,覺得他就是幾世難求的好男兒,就連最初刻意靠近小佳時,她甚至不止一次為了這樣的莫名險些準備放棄,可當她瞧著他瞧另一個女人的眼神時,便也是她狠下心腸提醒自己,他不會是她的良人,因為他們緣淺止咫,因為他與她第二次見面時,他完全不認得她。
第三次,便是這少年小優,這並非是看走眼,而是看得太清楚,這雙漂亮的眸子,雖說她沒見過這雙眸子的本色,但眸子裡透出的卻不摻雜任何的虛假,眼裡,心裡,都只有小佳一個人。這樣的專注,這樣的令人去羨慕,甚至有時她也會感嘆過,為什麼不是自己,為什麼她沒有遇到這樣的良人。
她很矛盾,卻還是在當下,掙扎的主要念頭,願意去祝福這對人,因為她知道,一旦回到洛陽,她的真心或許就會如那多變的雲空,她或許會做出一些事來,至少,權當做一種安慰,讓她對她好這麼一陣子吧,僅僅是這麼一陣子。
按耐住嫉妒,暫時遺忘了身份,就這麼和諧的過。
“什麼話?”小佳一驚,連忙看向小優那紅透的臉頰,也能猜到個大概,再揉了揉小優的頭:“以後別聽她說的。”
小優乖巧的應聲,卻沒敢抬起眸子直視她的眼,也不知道慕離是偷偷與他說了些什麼,好叫他竟有了這般羞澀的神態。
慕離打趣:“這不是明擺著不許他與別的女人親近,還說不是打算日後嫁了他去。”
“小慕!”她有些微微的怒意,小優那是跟白紙一樣單純的孩子,拿誰開玩笑都行,可怎麼能拿這孩子開玩笑:“到此為止,你再說這些有的沒的,就真的是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