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這位同志,就喜歡賜人皇族姓氏,弄得直到現代姓李的人還那麼多。這也難怪,在唐代,國富民強,金銀珠寶已經不能算是什麼稀罕物兒了,唯有賜上皇族的姓氏,才能彰顯皇上對於被賜之人是何等的優待。
皇恩浩蕩,皇恩浩蕩啊!
而那個“皇戒尺”目前就擺在李府正堂上,襯著金黃的綢緞,明晃晃的耀人眼。但是,耀眼的只是綢緞,這“皇戒尺”卻不過是四十厘米左右的像教鞭一樣的黑色長尺。我伸出手來摸了摸,這東西打起人來得多疼啊?想來,這位了不得的皇帝,當年也沒少捱打,不然他怎麼能當了皇帝之後還專門送了個尺子過來?
“小姐可別小看了這‘皇戒尺’!”珠兒瞪著眼睛,鄭重其事的說,“當年皇上賜‘戒皇尺’的時候說了,李家後世皆為皇世之師,世代皆可持‘戒皇尺’鞭策皇氏代代子孫。倘若是這些皇子皇孫們有不守規矩或者是不學無術者,都可以用這把‘戒皇尺’來教訓他們。而且,持著這個‘皇戒尺’還可以免罪免死呢!小姐,這可是了不得的榮譽啊!”
“嗯嗯,”我胡亂點了點頭,眼神立刻被“皇戒尺”旁邊黑檀木架子上的古董花瓶吸引了。
我走過去,敲了一敲,聲音清脆好聽,摸一摸,手感光滑細膩,絕對是上等的好瓷!
昨兒聽珠兒說,祖父過世後,祖父的獨子,也就是李欣妍的父親便繼承了這個家。這李父可不是什麼好鳥,祖父生前便就知道賭博、胡混,滿嘴的謊話,是個地地道道的敗家子。繼承家業沒幾年,便把家底賠了個底朝天,這若大個家,早就剩下一個空殼了。這幾年,全憑李欣妍一人支撐、養活著。就在我穿來的那一天,李欣妍才剛剛被前來李錢的李父氣得暈倒。
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無奈的嘆息一聲,弄不好,這苦命的李欣妍已經被她那個混賬老爸氣得芳魂盡散了也說不定。
唉,自古紅顏多薄命啊!
可是我又得罪了誰啊?憑什麼就該著我穿過來替她受這份罪?
但是既然都來了,也只得既來之,則安之了,――最起碼,在我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還得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待著。
這花瓶摸在手上的感覺真是好!剛才珠兒剛剛給我報過賬,修小花園子和買米的錢加起來,一共是三十貫,如果把這花瓶賣了,肯定能還上外債,不僅能還外債,而且肯定還能小小的賺上一筆呢!
我這樣想著,不禁“嘿嘿”的笑出了聲來。
“小姐?”珠兒眼尖,發現了我的不對頭,忙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沒怎麼,”我忙回過神,笑著,一把抱起那個花瓶,道:“珠兒,我們把這花瓶賣了。”
“什麼?”珠兒一聽,嚇得花容失色,忙衝過來,把這花瓷搶下去,想不到這珠兒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力氣倒不小,這大花瓶她一下子就搶過去了。
“小姐,這宅子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御賜的!都印著皇家的印記,哪裡是賣得的?若是宮裡查了出來,我們還不得滿門抄斬!”珠兒急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她看著我,痛心疾首的說著。
什麼?有這麼嚴重?
我也給唬了一跳,這年代也太瘋狂太可怕了吧?人都說盛世大唐、盛世大唐,怎麼也這麼封建來的?弄不好就得掉腦袋?
我吐了吐舌頭,道:“有沒有這麼嚇人啊!”
正說著,突然門外“呼啦啦”湧進來一大批人。
為首的是個穿著深綠色袍子、頭戴官帽的人,他一面走著,一面點頭哈腰的迎著一個趾高氣昂,手持拂塵的胖子。
這兩個人在一排官兵的左右簇擁下大搖大擺的從大門徑自走進來,就像是在上演一出滑稽劇。
這是啥意思?
私闖民宅?
當心本小姐我告你們啊!
那胖子腆著一個大肚子,一張大胖臉上兩對笑眯眯的笑眼,碩大的鼻子下,是一張厚厚的嘴。這張厚嘴在胖子來到正堂前,擺定了姿勢又一揮拂塵之後,頗具風度的張了張嘴。
一個尖若女生的聲音高聲喚道:“聖旨到!李氏一門,接旨!”
接旨?
我的嘴巴立刻張成O型。
開玩笑吧?
演電視劇?
這聖旨說來就來了?
我還在愣神的當兒,珠兒慌忙拽著我跑到那胖子跟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奉天承運,皇帝召日:朕每日思及先生當年,恩澤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