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崖重創,她身體大不如從前,速戰速決是最好的方法,所以暗運內力,準備快點結束這場已經有了硝煙的戰爭。
只是叫她沒想到的是,內力不過是運了三分出來,青槐的身體突然一動,扭向殿門的方向,接著就聽到她“啊”得一聲慘叫,騰飛出去。
恰時,門口的一朵明黃騰空而已,已將騰飛出去的綠影兒牢牢接住在懷。
月傾城頓時明白,並非自己的內力變強,而是青槐在上演苦肉計,她是看到東方連城來了,故意撤掉內力,受了她一掌。
這個女子,心計倒是不少。
溫香軟玉抱在懷,明黃的顏色凌空一旋,穩穩落地,他還是那張精緻的面孔,還是那副冷漠的表情。
“皇上,臣妾,臣妾——”青槐倚在東方連城的懷裡,儼然一副小女子受了委屈的姿態,撇了撇櫻紅的唇,很是懼怕地看了一眼月傾城,“不關姐姐的事,都是臣妾太過小氣,姐姐問臣妾要這枚金簪,但臣妾想著金簪是皇上賜的,所以——臣妾該讓給了姐姐才是。”
柔弱的女子捧著那枚準備要刺死月傾城的金簪,很是呵護地扣在自己的胸口上,很是珍惜的模樣。
呵——
這女人不去當演員真是浪費人才!
月傾城並沒有還擊,就連跌跌撞撞起身來的紅連和梨花氣憤不過,想要解釋也被她給壓了下去。
青槐故意做作,就算她們有心解釋,也要那個聽的人相信才行。
畢竟東方連城中了萬年冰盅,現在是否記得他與她的點滴,已經很難說了。
“是朕賜給你的,就不可隨意送人!”東方連城抱著青槐大步走進殿中,幾乎是與月傾城擦肩而過,連餘光多看她一眼都沒有,就跟昨日一樣的神情,一樣的陌生。
月傾城的心涼涼的!
他真的全忘了?
青槐盈盈一笑,大功告成的喜悅。
“有沒有受傷,朕叫太醫過來給你看看?”東方連城輕輕將青槐放到梨木椅上,那冰冷的眸裡幽紫迷漫,除了聲音稍許溫柔,神情一點看不出喜憂之色。
“不用,幸好皇上來得及時,臣妾沒有大礙。”青槐一邊緊緊握著東方連城的手,一邊睨了一眼月傾城,臉上盡是愜意,“皇上不要怪罪姐姐,姐姐不是有意的。”
嘴裡說是不要怪罪,其實就是有意提醒東方連城追究月傾城的責任,這個女子心計歹毒得很。
東方連城眼裡的冷光一瞍,落到月傾城的身上,冰冰的,陌生的幾乎從未認識過,“她是?”
“皇上忘記了?她是皇上曾經很寵愛的女子。”青槐故作驚訝地說著。
東方連城的紫眸一冷,似是想了好一陣,大約想不起來,最終放棄了,搖了搖頭,“朕不記得了。”
“哎——”青槐輕輕一嘆,眯了一眼月傾城,唇角勾起詭異的冷色,“也難怪,宮裡女人太多,皇上不記得也正常。”
紅連和梨花又要反駁,但都被月傾城攔了下去,畢竟東方連城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們多說就是錯!
“不管是什麼人,冒犯皇后就是大不敬!”東方連城的臉色一沉,就像沉積萬年的雪山冷壓一片,一道凌利的冷光瞍向了月傾城,“皇后不怪罪你,是皇后的仁德,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按照宮規,自行領罰去吧!”1。
說罷,看都不多看一眼月傾城就很不耐煩地搖了搖手,讓她們一行人退下去。
傾請請非非。月傾城離去時,回頭看了一眼,除了青槐那雙眼眸裡迸出的愜意與喜悅,東方連城不曾看她一眼。17199127
忘了?真的忘了?!
昨夜相見的意義都做廢了?!始終毒藥侵蝕了他所有的意志力?!
按照宮規,對皇后大不敬,最少要罰二十大板!執事太監不忍對月傾城下手,答應紅連和梨花可以以奴代主,但月傾城沒有這麼做,堅持受了二十板子。
板子打在她身上,痛卻是在她心裡的。
東方連城,你怎麼可忘記?怎麼可以忘記?
回到椒房宮的時候,那隻裝著參湯的食蓋被她掀了個底兒朝天,碎瓷片落了一地,湯水也灑了一地。
“娘娘這是何苦呢?熬了這麼久的參湯就這麼辜負了。”
“娘娘不要這樣,皇上這樣子只是暫時的。”
紅連和梨花看在眼裡,也是疼在心裡,侍候主子這麼久了,何時見主子這般失態過,沒有!
大約也只有為了皇上,主子才會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