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城搖頭,莞爾一笑,並無多言,只是朝窗外看了一眼,紅霞滿天,該是時辰出發了。
東方亦鑫早準備好了馬車,月傾城主僕三人上了馬車,直奔宮外去。
城南十里外,有一座白日山,孤獨陡峭,有鶴立雞群之勢,山高崖定險,不容質疑。
為了龍寶和鳳寶的安危,月傾城沒有選擇鋌而走險帶御林軍上山。寶寶的命一點兒不可以賭,萬一賭輸,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正如紫兒所說,他們倆就是月傾城心肝,若真沒有了他們,活著就像沒有心的人。
所以月正天派來的人只能隱藏在山腳下接應。
山路崎嶇,馬車已走不進去。
東方亦鑫棄了馬車,帶著月傾城、紅連、梨花徒步前行。鬱鬱蔥蔥的樹林倒映著傍晚的金色光環,映在林蔭路上是一片片的碎金,好看極了。
一路上,安靜極了,一行四人,誰也沒有多說話。
直到漸近山頂,那裡皆是峭壁岩石,人行之路大約只有一人寬,鑲嵌在巨石隙縫中。
“皇嫂,待會對方萬一有個什麼花招,你一定要記得,自身的安全最重要。”終於東方亦鑫打破了一路來的寧靜,搶先一步追上月傾城的腳步。
月傾城停了一下,搖頭笑笑,看似十分平靜,“不是我自身的安全最重要,是寶寶的安全最重要!”
“這——”東方亦鑫一時結語,說得確是對,他們來就是為了赴約救寶寶的,只是——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第一次有難住他的事情了,真是著急,氣憤,無可奈何。
“皇兄啊皇兄,你交給我的差事真是不容易啊。萬一皇嫂有個什麼閃失,你可是要剝我皮了不可。”
東方亦鑫一陣暗忖,搔著腦袋噝噝的響。
終於復行百餘步之後,前邊巨石縫隙豁然開朗,山頂到了,一片平坦。一眼可看到西邊的落日正好掛在崖邊上,幾乎被人那麼一推,紅日就會立馬沉下去。與此同是地,紅連和梨花不由睜大了眼,那是十足的驚慌,東方亦鑫更是同樣的一副怪表情,雙唇張得老大,可塞下一枚硬雞蛋了。
淺淺的璃色從月傾城的眼底劃過,看不出是悲傷還是驚慌,只是淡淡地,好像就只掛著一輪落日般的平靜。
其實,那遠處,崖邊,高高支起一個吊架,吊架的頂端綁著滑輪,滑輪上的繩索一頭系在巨石上,另一頭系在籮筐上,籮筐裡兩隻小腦袋冒在外面,眼神呆呆的,似是被嚇壞了,而籮筐的下面則是萬丈深崖,只要滑輪繩索一斷,那麼龍寶和鳳寶就乎隨著籮筐掉進白日崖底。
這是多麼驚險的一幕,令人發悚。
“小殿下,小公主,你們——”紅連喚了一聲,龍寶和鳳寶立即從呆愣中清醒過來,看到已經近前來的月傾城等人,兩隻小東西的神情竟也慌了幾分。
“母后(母后孃親),你們不要過來,不要啦!”
聲音一輪輪地蕩起,徘徊在深山幽谷之中。
就在這時,從崖邊的巨石後面冒出兩條身影來,一個黑衣黑布,一個青衣青巾,包裹得緊緊的,只露了眼睛在外,但看得出來,皆是女子。
其中青衣女子纖弱如柳,身形婀娜,露在青紗由外的水靈靈大眼睛輕輕一眨,別樣生姿,這身影,這眼神有些熟。
這是月傾城是第一感覺。
不等他們近前,另一黑衣女子已經拔劍而出,鋒利的劍刃揮起,做著要砍斷繩索的架勢。
月傾城一揚手,立即示意東方亦鑫、紅連、梨花停止嚮往。
東方亦鑫緊張了一把,忙賠笑臉說道:“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你們到底是要錢,還是要色,都可以的,都可以。”拍了拍胸口,很是自信。好像他又有色,又有錢似的。
話音落了。
青衣女子的眉眼眯了一下,視線從月傾城的身上掠過,落到懸在籮筐裡的龍寶和鳳寶身上,揚起纖指來,似要撫探一番他們的小臉蛋。
“不要啦,壞女人!”龍寶和鳳寶齊聲罵道,很是厭惡地瞪了她一眼。
青衣女子並未多語,只是瞄了一眼旁邊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的冷眼一瞍,手裡的利劍往繩索上壓了一分,“月傾城,你,過來!”這聲音明顯用得假音。
蒙面假音,不敢示真容,難道是熟識的人?
“娘娘(皇嫂)不可!”這時,東方亦鑫、紅連和梨花達成了統一戰線。
“嗯?”青衣女子一聲低哼,似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