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的現代人,卻在這裡被迫接受著政治婚姻,和一個陌生的男子成親。這真是可笑,又讓人覺得可憎可怕!
突然一道明黃的冊子獻到了白嵐依面前,她抑制住了將它一把丟開的衝動,僵硬地接了過來。而身旁適時地盛上了一個純金鏤花托盤。
白嵐依遂將那明黃冊子放在了托盤之上,大殿上仍是寂靜一片,說明她並沒有做錯程式。隨後尚服又獻上寶綬,她接過寶綬後順手又放在了那托盤之上。
“禮畢!”禮奏官又是一陣高呼。
這樣冊封大典的禮儀便算是完成了。本是屏氣凝神的大殿賓客們也開始紛紛向摩滿國皇帝道賀,慶奏的樂器也開始在大殿之上悠揚地響起。冊封大典後的慶祝盛宴便開始了。而大殿之外的號角聲也是此起彼伏,似乎將她已是新任太子妃的身份昭告天下。
白嵐依臉上毫無喜色,心中更是不輕鬆。此刻的她慶幸有這喜豔的蓋頭所掩飾,不然若是要她擺出欣喜的笑容,只怕會淚灑當場吧。
本是攙扶著白嵐依的宮女再次走了過來,伸手扶住了她那微微顫抖的手。她慢慢轉回身,緩步走出了這喜慶喧鬧的騰龍殿,再次走到那紅色地毯的盡頭,跨步邁出了那硃紅色的門檻。由著宮女的指引,朝著皇宮內陌生的方向走去。
白嵐依端坐在床沿邊,頭上仍是蓋著那方喜帕,腰板挺得筆直。她維持了這個姿勢,幾乎有一個下午的時光了。那沉重的鳳冠壓著她的腦袋,讓她的脖頸脊椎都感到疲累。而鳳冠扣得甚緊,似乎為了防止跪拜的時候掉落下來,她的額頭估計被勒出了一條印痕了吧。
白嵐依嘆了一口氣,伸手去扶了扶那鳳冠。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能讓你受罪。一旦戴久了,就覺得這鳳冠猶如一個緊箍咒般,令人窒息的痛楚。
“三梅?”白嵐依輕聲呼道。雖然這房間內寂靜得連根針墜地都能聽見,但是她知道房內肯定還有其他人。只是這摩滿國宮女太監們的定力比垵苠國的還足,連呼吸聲都是幾不可聞。
“太子妃娘娘,您有什麼吩咐麼?”那道宏亮的聲音再次響起。
白嵐依心一沉,是那個中年女人的聲音。三梅既然不在這個房內的話,肯定是被這女人給調走了。上午她和三梅的那胡鬧的妝容,肯定是讓中年女人對三梅產生了看法。
“請問怎麼稱呼你?”白嵐依微微轉頭,望向聲源處。
“回太子妃娘娘,喚奴婢棗雲即可。”刻板而生硬的回答。
“棗雲,你應該是知曉本宮的貼身宮女三梅的去處吧。”白嵐依再次用手扶著那沉得很的鳳冠,聲音冷淡,“為何她不在本宮身旁伺候著?”她為了氣勢上不輸於人,也用了那個她並不喜歡的自稱。
“今夜是您與太子殿下的大喜日子。”棗雲一絲不苟地應道,“奴婢怕您的貼身宮女不懂得摩滿國的風俗,若是不小心壞了禮數,那就不好了。於是奴婢斗膽,擅自做主將她暫且調離開娘娘您的身旁。還望娘娘恕罪。”
白嵐依聽得她的話表面上規規矩矩,而其背後的意思很明顯。這是在摩滿國皇宮的地盤上,即便你是新來的主子,也要遵守這裡的規矩。她雲淡風清地笑了一聲,“棗雲,那還是多謝你的細心了。本宮也是昨日才來到摩滿國,自然是對你們的禮數不瞭解。不過,今後你若是想調動本宮身邊的宮女,還是要討得本宮一個准許。這個尊卑的禮數,在這個皇宮內也是存在的吧。”
棗雲轉眸望了眼那身穿喜服的嬌小身影,將腰板挺得筆直得應道:“是,娘娘。”
“太子什麼時候回宮?”白嵐依雖然私心希望重煙樓根本不要出現在這宮殿內,但是他若是不出現,她這滿身喜豔的服裝就不能換了去。她矛盾地看著她所坐著的大床上,喜慶紅豔的錦被。
“回娘娘的話,太子殿下此刻正招呼著那些皇親國戚以及番邦的使者,應該還會再晚些時候才能回宮。”棗雲看著坐在床邊的人再次用手扶了扶鳳冠,狀似好心地提醒道:“太子妃娘娘您還是耐心等待為好。”
白嵐依朝那聲源方向拋了一白眼,耐心等待?讓她頭頂著這沉重的鳳冠一天,看她能不能這麼輕鬆地說著風涼話。而且這一天她幾乎是沒有進食,早就是前胸貼著後背了。現在若是她想逃跑,只怕除了這身喜服是累贅之外,她也沒有奮力奔跑所需的能量了。
就在白嵐依垂頭喪氣地扶了又扶那個鳳冠時,宮殿外傳來了一陣紛沓的腳步聲。接而房間內齊齊地響起“參見太子殿下”的女聲。
白嵐依被這聲音嚇得一激靈,她本有些彎曲的腰椎再次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