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響聲。
“太子剛剛出去了。”三梅癟著嘴回答道。
“啊?!”白嵐依輕輕地呼一聲,她真是頭豬啊。本還想著能夠在重煙樓醒來之前再次回到那茶桌旁坐好,卻睡得死沉死沉的。她轉頭望了望這宮殿內,只有三梅一人,又驚又疑地問道:“棗雲她們剛才也進了來?”
“沒,沒有。”三梅也是有些疑惑,“昨夜棗雲姑姑雖不讓奴婢進太子*伺候您,但奴婢還是守在宮殿直到亥時,怕是娘娘您有什麼吩咐。隨後也是見棗雲姑姑出了來,遂將奴婢安置到太子*旁的一處廂房。今晨三更時,太子派人傳話讓我來伺候您。才發現您睡在這書房內……”三梅最終忍不住委屈的眼淚,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
白嵐依實在是不忍心讓那善良的重煙樓背黑鍋,他這麼早叫三梅來,定是不想讓她在別的宮女面前落下難堪。她伸手替三梅抹去眼角的淚珠,柔聲道:“三梅,莫哭了。是我自己要睡在這書房的。你許是還未見到太子本人,待你見過之後,你會發現太子人非常的好。”
“娘娘您自己要睡在這書房的?”三梅止住了眼淚,有些吃驚地問道,“為什麼啊?既然太子真如娘娘那般褒獎的話?”在她看來,新婚之夜夫妻不同房。這是對新娘多麼的屈辱啊,而為什麼白嵐依要這般做呢?
“小孩子,你不懂的。”白嵐依自然是不能將真實的理由告知於她,便用著這大人壓迫小孩的慣用語氣說道。
三梅果然很是不解,仍是疑惑又震驚的目光看著她。
“好了,三梅,昨夜我與太子沒有同房睡覺的事,不許和外人提,知道麼?”白嵐依蹭著那大紅繡鞋,起了身。
“自然是不會提的。”三梅快速的應道,這件事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白嵐依轉身將那被她睡的雜亂的軟榻錦被整了整,像是清理犯罪現場般。
“娘娘,這活兒讓奴婢來就是了。”三梅伸手,想替她整(www。3uww。com)理。
“三梅,這裡我來。”白嵐依轉頭吩咐道,“你快去準備幫我弄好洗漱更衣的前奏。待會兒,棗雲她們定是要進來的。我們要趕在她來之前,消滅證據。”
三梅心中早已同白嵐依一條心,也趕緊快步準備起那些物什來。兩主僕像是打戰一般,珍惜著每分每秒。
待到白嵐依回到那滿是喜慶的臥房後,脫下那累贅的喜服,洗去臉上的濃妝,重新換上一身清麗的睡袍打扮,安安穩穩地坐在那紫檀木梳妝檯旁時,才在心中長長地舒了口氣。
時間掐得剛剛好。
白嵐依望著窗外蒙蒙灰的天色,東方隱隱出現了魚肚白。就在三梅拿起梳子,順順地梳理她的髮絲時,挺直著腰板的棗雲和其餘幾個宮女進了太子殿。
“奴婢見過太子妃娘娘。”棗雲見到那坐於梳妝檯旁的人兒,躬身行禮道。
“棗雲,早啊。”白嵐依雖然早已睡意全無,但仍是故作慵懶地回道。
棗雲朝身後的宮女一點頭,那些宮女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人般,快步地走到白嵐依的身旁,訓練有素地開始幫她打理容妝。三梅手中還握著那把牛角梳,尷尬地退到了一旁。
“太子妃娘娘,今日在雅羅鬧市有著流水盛宴。這是您第一次同摩滿國的臣民們見面,所以您還是要盛裝隆重些許。”棗雲見白嵐依轉頭似乎對排擠三梅的行為很不滿,雖在一旁搶先解釋道。
“哦。又是怕我這垵苠國帶來的宮女不懂得你們的規矩吧。”白嵐依替她接下了話,也無意再和她爭辯。反正也就是這幾天。
“多謝太子妃娘娘諒解。”棗雲欠了欠身,隨後走到那還未鋪平的席夢思大床旁,一把掀了開。
白嵐依透過那銅鏡的反射,看到那喜豔錦被下的床上,竟鋪著一塊潔白的布。她頓時就愣住了,她和三梅掩蓋了其他的證據,就斷然忘了這古代的規矩,新房的喜床上還鋪著一塊白布。
昨晚她和重煙樓什麼都沒有發生,那白布上自然不會有“破紅”。她剛才粗心大意,竟然忘了掀開那被子去看。但即便是發現了這塊白布又如何呢?難不成她割一道血口子,塗上去麼?
白嵐依微微轉過頭,迅速地和站在一旁的三梅交換了眼神。而三梅也是看到了棗雲這一舉動,明顯是嚇傻了,也沒有發現她探過來的目光。
白嵐依輕聲嘆了口氣,再次將星眸望向那銅鏡。模糊間,見到身後的棗雲已經將那塊白布抽出來,小心地疊好放在懷裡。也同時朝白嵐依方向望了一眼,神色倒並未有多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