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別的宮調去。”白嵐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歪著腦袋。仔細地將腦海中的線索想串聯起來,蛇蠍女說若香被藍立汗帶走了,而會不會是藍立汗因為某種原因將若香送進宮裡來,安插在白穎辰的身旁。而最近若香又從東宮調往了白菲容的宮裡。
“唉,好複雜。”白嵐依想不通地撓撓額頭,她不止這個想不通,她還想不通為什麼若香會安心呆在皇宮中,還能忍受白菲容對她的拳腳相向。若是按著以前若香的直爽個性,只怕是早給白菲容下黑盅了。她突然神色一僵,“黑盅!”也許若香在皇宮中如此忍氣吞聲,就是想伺機施盅報復那些傷害她父母的東宮太子黨吧。但是她究竟想做什麼,怎麼做,她是一概不瞭解。
“公主殿下,您說什麼?奴婢沒有聽清。”三梅好奇地望著她,見白嵐依神色突然僵硬,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若香,這太危險,太魯莽了!”白嵐依很是焦急地站起身來,不停地原地踱步。嘴裡低聲地自言自語道:“不行,我要阻止她。無論代價如何,我要送若香出宮,把她送回到儲融宣的身旁。這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若香孤身一人呆在這兒太危險了。報仇的事情,有著儲融宣和翎王爺他們的幫忙,一切可以從長計議嘛。我要阻止她,我一定要阻止她!”
三梅有些擔心地跟著她片刻不停的腳步,見她嘴裡碎碎唸叨著什麼,卻仔細聽也聽不清。但她神色嚴肅得駭人,三梅怕她又被早上的噩夢所困擾,便脆聲道:“公主殿下,您要吃點翠玉豆糕點麼?”
“三梅!”白嵐依突然一個猛轉身,雙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是!”三梅像是被老鷹擒著的小雞,立馬僵直著背脊,大聲應道。
白嵐依也是被她的喝聲愣了一愣,才發現自己無意識地手勁過大。嘴角噙起尷尬笑容,輕輕地拍了拍她剛剛被掐的手臂,緩聲道:“你剛剛說你同白菲容宮裡的宮女有來往,那你平常是怎麼和她們聯絡的呢?”
“每個宮的宮女太監們都在偏殿旁有專門居住的廂房,這樣也方便照料主子們的起居。”三梅仔細地回答道,“我也是因為曾和那騰妙公主的一個宮女是老鄉,所以私下有些來往。有時候她會來鎦寧宮,有時候我過去她那兒。不過這些都不能被主子們發現,不然善妃娘娘和騰妙公主會責罰我們。那時,我也是因為偷偷跑去騰妙公主宮裡,結果被騰妙公主發現了。也因此捱了板子,過了大半個月才下得了床呢。”三梅說完後笑著吐了吐舌頭,只當那段痛苦回憶是個笑話來說。
白嵐依同情地望著她,覺得三梅很勇敢。心中也感嘆道,在這皇宮裡當值的宮女太監們,哪個不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膽地存活。不僅要給這皇族提供服務,還要看他們臉色,動不動就要挨責罰,甚至莫名其妙送了性命。她用掌心輕輕撫著三梅的稚嫩臉龐,溫聲道:“三梅,你真是我學習的榜樣。這麼樂觀,這麼勇敢。”
三梅被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隨即抬起,巴眨這雙眸好奇道:“公主殿下,您問奴婢這些事,是有什麼吩咐麼?”
“沒,沒事。”白嵐依欲言又止,但想到若是三梅這次被發現,只怕又要捱打了。“只是一時好奇這宮中的生活而已。”
三梅卻是不依不饒,熱情地猜道:“公主殿下,您是不是想去騰妙公主那兒找那位叫若香的宮女啊。公主殿下您有吩咐,儘管吩咐奴婢就是了。您待奴婢這麼好,奴婢就是替您做牛做馬也是願意,更何況這區區找人的小事呢。”
“三梅,我不想你再挨板子了。”白嵐依轉頭蹙眉道,她的確是有這個想法。但是若讓她一個人去,她對皇宮路也不熟,只能是無頭蒼蠅般。
“沒關係,我會小心的。”三梅昂首地拍拍胸脯,滿是自信地說道。
“謝謝你。”白嵐依很是真誠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商量道,“那三梅,你能去幫我弄一套適合我身材的宮女服麼?”
“嚇?”三梅吃驚地倒抽一口氣,“公主殿下,你要宮女服做什麼?”
“當然是和你一起去啊。”白嵐依很是所以然的說道。
夜幕漸濃,遠處外隱隱傳來宮人打更的梆子聲,兩個身穿粉色宮服的女子輕掂著腳尖,走出了濛寧宮。其中一宮女轉身悄悄地將朱門重新掩上。
“哈……”白嵐依朝手心裡呵了一口氣,跺著腳互搓了一下,抱怨道,“這四月天的凌晨時分,倒是寒得很。”
“公主殿下,奴婢斗膽。您還是回宮就寢吧。這天冷的,怕凍壞了您。”三梅走到她身邊,仍是不放棄地勸說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