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將她糾纏。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難以置信非凡會這樣對她。
“這是你罪有應得。”
回答她的聲音,猶如深淵中呼嘯而來的寒風,掠過她的顏面,留下絲絲滲入骨髓的痛凝結在身體內。但還可以聽出,那並非尹非凡的聲音。
是鄞璟瑜,讓她驀然驚醒,窒息與痛卻愈發的清晰了,但卻讓她鬆了口氣,非凡沒有那樣對她,一切都是夢。
此時在頸喉上的指掌,再度收緊頸喉要被生生的捏碎了,也讓她知鄞璟瑜要狠下殺手了。
縱然不明白為何他突然動了殺意,但她絕不能這般坐以待斃。
袖劍驀然在握在手,毫不猶豫的刺向那緊掐在她喉間的手臂。
然,卻出乎她意料的是,鄞璟瑜寧願被她刺傷也不鬆開掐在她頸喉出的手。
鄞璟瑜仿若失去了痛覺般,一把便拔出了手臂上的袖劍,擲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這狠毒的女人,為什麼要這麼對付一個弱質無爭的女人,她到底如何妨礙到你了,你要這般非置她於死地不可。”他的聲音中滿是悲愴與心碎。
尹非煙艱難的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還要裝到何時,她死了,她死了,死在你所下的毒。”
聞言,尹非煙驚愕,鄞璟瑜那份愴然絕非做作,讓她不可不信他的話。
可語妃為何會突然而死,且為何鄞璟瑜會一口咬定是她所下的毒?
頃刻間,無數的疑惑生在心,隱隱之中她感覺到語妃之死的背後,蘊藏著一個絕大的陰謀,而語妃的死只是這個陰謀的序幕。
就在她因疑惑而微微失神時,身體被猛然的甩開,不待她做反應便感覺到了頭上觸及了硬物,劇痛隨之而來,一絲溫潤從頭上滑下滲進口中,滿滿鐵鏽腥味充斥上味蕾,昏厥更是瘋狂的肆虐著她。
然,不待她完全被昏厥掠奪意識,冰冷的長鞭便緊緊將她纏繞,不可反抗的被再度拋向空中。
耳邊呼嘯的氣流讓她知,她正在急速的下墜,但痛未如預期的到來,身子下驀然出現一人,令她捂傷。
“小姐。”
是柳翠。
“柳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語妃毒發身亡,就死在你寢宮中。”柳翠雖然極力掩飾,但尹非煙還是聽出了她聲音中的虛弱。
“你怎麼了?”她第一次痛恨自己看不見,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從柳翠的口中得知語妃之死是真的讓她很是震驚,也理解鄞璟瑜此時的暴怒,但此時她更關心的是柳翠,她似乎傷得不輕。
對了,還有花紅呢,“花紅,花紅?”不見有人應她,深知情況不容樂觀。
“我和花紅都沒事,別擔心小姐。”柳翠安慰她。
此時再來一陣疾馳的凌厲,可陣陣眩暈感讓她無法敏捷的閃避,只能赤手空去擋。
鄞璟瑜的冰冷長鞭纏上,頓時手腕傳來幾欲折斷的痛,尹非煙知以自己此時的狀態是不可和他做力量上的較量。
只見她藉助鄞璟瑜的拉扯之力,化被動與為主動,藉由慣性騰空而起衣裙頓時展開,橫掃腿便隱在內。
然,也正是在這一刻尹非煙才發現,其實鄞璟瑜所展露出的實力不過是冰山的一角。
那隱藏在衣裙中的攻擊,他只是輕抬一手輕易便化解了,且還緊抓不放讓尹非煙再度落了被動。
此時柳翠突然一聲喝,鄞璟瑜才終放開了尹非煙的腳,可柳翠卻因此而被鄞璟瑜一掌拍飛,昏死了過去。
“柳翠。”尹非煙驚呼道。
但這般也終讓尹非煙明瞭,怕是花紅也是為了阻攔鄞璟瑜而被打傷昏死過了。
那纏在手腕上的長鞭導來他猛然的力道,他的氣息如似無數的冰刀突然而至在她前,頓時臉上如被無數的刀鋒掠過般似是細細密密而來。
“我說過,若是語兒和孩子有何差池,我會讓給你生不如死。”
尹非煙坦然無畏,“朔胡已陷入內亂,我為祭品的危機已無,我完全沒理由再去下毒,引你為敵……咳咳……。”
“住口。”鄞璟瑜再度生生的掐上而來她的咽喉。
此時的他任何人的話都不能入耳了,心中的自責早將他淹沒了,一心只想折磨尹非煙來稍減那份難以抑制的愧疚。
尹非煙也知此時的他無法聽進任何的解釋的,只能暫時避開他,等到他平靜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