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扯開話題,說,你跟那竇游到底怎麼回事?”劉徹氣白了臉,眼裡似乎冒著兩團怒火。
孤嵐皺眉,喜怒不定,帝王是不是都是這樣?轉了身背對著他道,“那是我與他的事情,皇上什麼時候管起百姓的家事來了?”
“家事?都成家事了是吧,好,朕這就回宮把他抓了,朕看你怎麼跟他談家事。”
“你給我站住,荒唐!”孤嵐也從未對他如此過,回身喝住了正往回走的劉徹。
“堂堂一帝王,為了個女人撇下可以替你治國安邦的賢臣不管,為了個女人,堂堂相府,你說動就動了,你算哪門子明君?還說什麼平定匈奴,揚我漢威,我看你還未將大權拿到手,百姓就已經將你反了!”孤嵐說這話似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心酸,甩了甩衣袖往房裡走去,不想搭理他。
“你倒是別走啊,朕不去不就行了!”許是覺得孤嵐說得有理,劉徹言辭裡的怒意已經少了不少。
“皇上還有什麼事?”孤嵐沒回頭,面色尚未緩過來。
“朕……朕……你嫁給朕好嗎?”一聽到孤嵐與那竇遊已經訂婚,劉徹的心裡就似火燎般的難受,他現在只想將她佔為己有,誰都不可以染指她,就像誰也別妄想動他的江山一樣。
“啪!”狠狠的一掌落到劉徹的左臉上,孤嵐眼裡的怒意然瞬間成了淚意,自始至終他都是她一直暗裡呵護的弟弟,她也不止一次的暗示他不要胡來,可她沒想到到頭來他還是對她說出了這番話,失去了扶蘇,失去了凡雲傲,她的生命彷彿死去,可是即便如此,她也從未想過會是他,如今他這話一出,她只覺什麼都失去了般,連同這個弟弟。
劉徹捂著左臉,什麼話也沒說,只死死的盯著孤嵐,那眼眶裡似乎也藏了些許的男兒淚,這一路走來,劉徹似乎比誰都無辜,站在他的立場,愛上她沒有什麼不可以,儘管她曾是嬴政的女人,儘管她長生不老,可是這一切似乎都不能算作阻礙他愛她的理由,可是孤嵐卻偏偏只拿他當弟弟,僅僅是弟弟。
什麼話也沒說,劉徹默默的轉身出了大門,孤嵐愣愣的流著眼淚,所有的苦難都來了,孤嵐哭著往赫連枸的墳墓走去,“你說,我是不是根本就不該出陵,根本就不該入世?”
“子夫來找我,是為了皇上吧?”所有的月季都已凋零,孤嵐正在花圃旁清理著殘跡。身後衛子夫一身白衣袍立在那裡,輕咬著下嘴唇點頭。
“皇后可不是個好處的主,你就不怕入了宮她會吃了你?”孤嵐拿起花鋤,將那些落在地上的花葉一一攏到一起。
“子夫入宮只為皇上,其他人,子夫不招惹就是。”
孤嵐淡笑,這衛子夫是真單純還是裝單純,這後宮當中哪裡會有人能獨善其身,既是為了皇上而去,又怎麼可能不招惹是非?
“你可知那未央宮裡頭有多少花開花落,又有幾朵能真正的被皇上欣賞,就算得了天眷,又能眷顧多久,到頭來,你說不定連我鋤頭下的這堆花兒都不如,我這花兒繁盛時有我從始至終的疼愛,凋萎了尚且還有我的掛念,可是未央宮裡的女人從來都不會有這樣的好運。”孤嵐說罷將那些花葉輕輕的推入早已挖好的土坑中,繁盛與凋落,都在那一層薄土掩蓋之下消失不見,一切的嬌豔都成過去,再也不受塵埃的煩擾了。
孤嵐苦笑,它們這樣的結局,其實很好!
“不管結局如何,燦爛過就是好的。”衛子夫看來是吃了稱砣鐵了心了。
就在此時,門口一陣陣急湊的敲門聲伴著男人粗魯的叫門聲響起,孤嵐起身苦笑,又是什麼劫難來了?
“孤嵐在哪?”帶頭的官兵氣勢十足的向著開門的僕人問,僕人驚得什麼話也說不出口,那官兵便一腳將她踹到了地上,孤嵐見狀忙快速走了前去,“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不要為難她。”
“你就是孤嵐?”那官差將孤嵐上下掃視了翻,見孤嵐點頭才命人道,“來呀,拿下!”
孤嵐自是知道又惹惱了權貴了,只是不知這權貴是劉陵還是陳阿嬌。
“慢著,這光天化日的,要抓人也是明抓,好歹得讓我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那領頭的笑,“你別管是誰派來的,等見了面自然就知道了,還不拿下!”
沒有掙扎,任憑那群官差手忙腳亂的將自己捆綁住,孤嵐笑對著一旁早已驚呆了的衛子夫道,“會跳楚腰》嗎?若是不會,回去好好練練。”
菱香聽到了聲音從後院趕了出來,孤嵐卻已被他們五花大綁押著往外走,菱香大驚,拼了命跑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