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沒有說錯,是她一廂情願地憑著他的相貌,憑著他的言行舉措認定他只是個十一二歲的男童,是她的愚蠢讓她跳進了多吉挖出的陷阱裡。與其悲憤怨恨多吉欺騙了她,不如先叱問她愚不可及的自以為是。怔怔地仰望那張憨淳可愛的男童笑臉,她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立刻接受一個被視作親人、視作弟弟、視作孩子,對自己若有似無地欺騙的人變成與自己肉體相連的丈夫。
☆、(14鮮幣)第二百五十章 最後一個生辰禮物(四)
“不——還是——還是不行——”她搖頭,囁囁道,“你知道的,我的身體早就不純潔了,我——我有男人——有三個男人了——嫁了你,他們會——會殺了你的——”萬一不幸被抓住,得知她嫁了另一個男人,她簡直不敢想象禽獸王會有多兇暴嗜血。
“姐姐是在擔心我嗎?”多吉甜甜地笑了,“我不會被他們殺死的,姐姐。我一直沒對你說過,多吉是阿媽喚我的乳名,其實我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穆赤?昆絳桑波。”
“穆赤?昆絳桑波——”羅朱呆呆地囈語,只覺得這姓和名都異常的熟悉,熟悉到她變成亂麻的心一點點地凍結成荒蕪,唯餘寒冷浸骨的風在空蕩蕩的心中盤旋呼嘯。
多吉走進她,蹲下身,雙手輕輕捧起她的臉,在失了血色的柔軟唇瓣上落下個吻,軟語道:“對,是穆赤?昆絳桑波,姐姐要記好了。”
想起來了,想起來。穆赤,是古格王族的姓氏;昆絳桑波,是那個在古格王宮中說唱折嘎的出色藝人的名字。羅朱渾身顫抖得好像被狂風暴雨肆虐的樹葉,眸子裡浮出震駭和絕望。難怪——難怪多吉在她面前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因為他本身就是個傑出的折嘎藝人,是個最會模擬最會演戲的天才。過去和多吉相處相知的一幕幕像放電影一樣從腦中飛速閃過。他是好手好腳地被關進地牢,他能從兇獸的手中逃出地牢,他能在託林寺的祭祀中游走,他能出現在古格王宮裡,對王宮暗道瞭如指掌,能偷聽到許多許多秘密,因為,他和禽獸王同姓。
“你口裡的阿兄是──”
“是王,是烈隊正,也是法王,我們是同母血脈的兄弟。”多吉輕輕摩挲著她煞白的細滑臉蛋,低笑道,“我忘了告訴姐姐阿兄不是一個人,是三個人。姐姐,你不知道,從議事廳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對你生出了興趣,隨著時間的流逝,這興趣越來越濃,最後就變成了喜歡,比喜歡阿媽還要強一千一萬倍的喜歡。”
所以,地牢裡的關心是假的,她當時只是這個偽童眼中有趣的玩物;託林寺的捨命逃亡是假的,那只是這個偽童和魔鬼法王、兇獸一起挖的陷阱,目的就是讓她心甘情願地獻出身體;而這一路上的貼心照顧也是假的,只是這個偽童為了能順利吞吃她所做下的溫情鋪墊。原來最終的結果是出了龍潭,又入虎穴,她一直就被這些可恨的擁有著相同血脈的男人拎在手裡玩弄,從來就沒有真正逃離過。
“騙子——騙子——大騙子——”眼睛酸脹澀痛得厲害,淚卻積蓄在眼底落不下來。四周明明暈黃柔亮,她卻覺得昏暗沈沈。
“姐姐,我真的沒有騙過你。”多吉又親了親她,棕色大眼微現委屈的紅絲,嘟嘴不滿道,“你別這樣瞪我,像是要吃了我似的好不好?”
就是這一副委屈憨淳的稚氣可愛模樣把她欺騙得比個傻子還不如!讓她白白地掏了心,浪費了情。先前的悲憤怨恨算什麼?害怕恐慌算什麼?冰冷絕望算什麼?所有的加在一塊兒也抵不過她現在的心痛。
“滾開!”羅朱不知從哪兒湧出一股力量,雙手奮力一推,竟從多吉手中掙脫,“不準靠近我!不準再裝出那副噁心的偽童模樣!你個得髒病的怪物!怪物!”她痛不可抑,失控地衝多吉聲嘶力竭地怒罵,雙臂交叉擋在眼前,身體不斷地往後縮退,“我不要看到你!不要看到你!”
每聽到羅朱嚷一句,多吉棕色的大眼就燦亮一分。他笑盈盈地偏頭思考片刻,猝然擊掌道:“那我們就用個這個姿勢洞房好了。”伸手一把將退到了帳篷邊的羅朱拉回懷裡,無視她的掙扎和怒喊,讓她轉過身體背對自己,輕輕鬆鬆地扒掉了裹在她身上的皮袍。
“放開我!住手!住手!”羅朱被壓制著跪趴在毛氈上,拼命地嘶叫掙扎,卻無法阻止在身上肆虐的手。
她的衣帶被解開,褲帶被抽掉,轉眼就被脫了個精光,露出粉白瑩潤,肉嫩柔軟又彈性十足的女體。雙腿被迫張開,擠進了一個溫暖勁瘦的身軀。坍塌的腰臀被提起,有個灼燙堅挺的碩大抵在了腿間的幽秘處,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