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垂錯”。直到11世紀,湖畔進行了一場宗教大戰,藏傳佛教噶舉派戰勝了苯教,已經沿用幾個世紀的湖名才被改為“瑪旁雍錯”,意為“永恆不敗的碧玉湖”。唐朝高僧玄奘在其所著《大唐西域記》中對瑪旁雍錯有所描寫,將這裡稱為“西天瑤池”。 許多宗教都認為,瑪旁雍錯是最聖潔的湖,是勝樂大尊賜與眾生的無上甘露,用湖水洗浴,可淨心、脫煩、去妄、除孽、強體。繞湖轉經,可得無尚功德。
“??????姐姐,聖湖周圍有色龍寺、聶果寺、楚果寺、果祖寺、吉烏寺、嘉其寺等九座寺廟。東有蓮花浴門,南有香甜浴門,西有去汙浴門,北有信仰浴門,聖水能洗掉人們心靈上的‘五毒’,清除人肌膚上的汙穢。每年都會有許多博巴人、天竺人、尼羅婆人來這裡轉湖沐浴。你要是喜歡,今晚我們就先到西面的去汙浴門沐浴,那裡的吉烏寺也是當年蓮花生大師修行過的地方。”多吉自後攬著羅朱的腰,湊在她耳邊柔聲講述著聖湖瑪旁雍錯的故事。
下山後,他就放慢了速度,專揀僻靜的野道慢行。直到盡了興,懷裡女人的藥也塗抹完了,這才拾掇拾掇,饜足地繞鬼湖拉昂錯,翻山嶺朝瑪旁雍錯聖湖行來。
羅朱默默地聽著,與鬼湖拉昂錯一樣,偽童多吉講述的內容一部分是和原來歷史時空相同的傳說和歷史,一部分是中途變軌了,但最終結果卻又殊途同歸的歷史。如瑪旁雍錯這個名字不是為了紀念藏傳佛教噶舉派戰勝了苯教取下的,而是由百年前的阿里佛苯教尊明法王在一次朝聖中聆聽到神佛法旨後做下的更改。又如湖邊駐守的幾座寺廟不但提前出現了且名字不變,卻不再是格魯派、止貢噶舉派等教派督造主持的,全部都是阿里佛苯教派的僧人興建主持。諸如此類的例子還有很多,羅朱只能感慨大千世界奧秘無窮,冥冥中自有定數。
湛藍的天空純淨得好像水晶玻璃,一朵朵潔白的雲彩在風的吹拂下,散成一縷一縷的,如絲、如煙,自由自在地漂移著。立在湖的東岸,沿著平直的湖岸線向西面望去,右邊的崗底斯山脈雄渾威嚴而又蒼涼古老。在群山之中,高高矗立的就是苯教、古耆那教、印度教、藏傳佛教所稱的世界中心──神山岡仁波欽。晴朗的天色中,岡仁波欽山彷彿就在眼前,像一座雪白的金字塔,那巨大的冰槽看起來猶如佛教中的“卍”字元。而左邊是連綿不斷的喜馬拉雅山脈,座座山頂白雪皚皚、層層疊疊,鶴立其中的則是近7700米的主峰之一──神女聖母之山:納木那尼。
湖面浩瀚如海,清澈透明,和天晴時的鬼湖拉昂錯一樣,比最名貴的藍寶石還要深邃剔透,濃豔明媚。藍色的湖水映照出藍天白雲,映照出兩邊高聳的山脈,水鳥翩飛著從水面點掠而過,串串游魚乍驚起淺淺漣漪,那景色怎是一個“美”了得。
湖灘上遍佈沙生針茅,其間摻雜著羽狀針茅和紫花針茅,還有搖曳的穗草、亞蓼、蒿草、苔草等植物,散發出幽幽淡淡的香味。刻著五彩六字真言、密言等佛苯教經文的灰白卵石、石板壘砌成一個又一個瑪尼堆,上面插著或舊或新的五彩經幡,擱著尖角挨擠著尖角的犁牛頭骨。
這時還未到正夏,轉湖的人不太多,觸眼所見的湖灘上,不遠處有一個博巴信徒手持念珠,面朝著聖湖站立,雙掌合十於額前誦經祈禱。他身前還有一個博巴信徒正不斷地匍匐、爬起,五體投地磕著長頭。兩人滿臉滿身的塵灰,從頭到腳都髒得可怕,卻也從頭到腳都透出源自靈魂的虔誠。臨近湖邊兩個天竺形貌的僧人雙腿盤坐,正垂眸冥想。僧服的擺角在湖風中颯颯飄飛,給人一種乘風歸去的虛無錯覺。除了水鳥偶爾發出一兩聲鳴叫外,這個純淨濃豔的美麗世界顯得異常靜寂空曠。
據說現代印度人對瑪旁雍錯湖的敬仰之情還由於印度著名的領袖聖雄甘地的骨灰曾撒入了湖中。所以每年夏季,印度和尼泊爾的香客紛紛到此朝聖沐浴,以求功德。他們還將聖湖的水千里迢迢地帶回家去,當作珍貴的禮品饋贈親友。
“我怕冷,不去聖湖沐浴。”羅朱靜靜看了那些虔誠的朝聖者好一會兒,才對多吉微微搖頭,頓了下,又道,“不過我想去看看吉烏寺。”看看現在的它和未來的它有多大差別,看看還能不能在吉烏寺的對面山坳處找到那眼洗浴浸泡過的溫泉,看看能不能從曾經在現代走過一次的地方中尋找到一絲遙遠的記憶中的熟悉氣息。
“姐姐,你??????想念你的家鄉了麼?”耳邊輕柔的聲音像聖湖的水一樣明澈乾淨,環抱在腰間的一條勁瘦臂膀往上抬移,溫柔而憐惜地橫胸而過,環住她的肩頭。在久久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