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帳篷裡就不該用“魅”迷惑豬玀睡覺,應該直接把她壓在身下和那些男俘虜一樣狠狠地做個夠,讓她今天名副其實地走得怪異才對。想到過一會兒他就要離開豬玀,跑回古格給阿兄報信,多吉心中的後悔更是比海深,比山高。
昨天傍晚他該三兩下解決掉與他爭搶的男俘虜,順應形勢地要了他的仙女才對。即使後來被蘇丹王中途制止,做不完全程,他也進入過心愛仙女的身體裡,了卻長久的心願和渴望。一路上,深深的遺憾充斥了紮西朗措的胸口,讓他變得更加沈默。
太陽一點點升到頭頂,翻過三座低矮的山峰後,大軍朝一座較為險峻的冰川攀登。此時大多數人都已經有些乏累了,稍不留神腳下就會打滑,倒在地上還好,爬起來再走就行了。要是不幸跌落到冰雪融成的幽深山澗中,那才真正要命。
而此時,俘虜們就恰好行在了最為危險的地段。此處離山頂約有兩三百米,左側是冰雪覆蓋的陡峭山壁,右側是懸崖,懸崖中部雲霧繚繞,雲霧之下是深不見底的冰雪融成的溪澗。一條僅供一人勉強通行的尺寬絕壁小路蜿蜒繞山,大概有一百三十多米長。前面過去的眾多兵士已經將路上的冰雪踩碎成泥濘,並在左側山壁敲入了幾十個可供抓握的鐵楔,後面的人只要牢牢抓著鐵楔行走,一般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不過絕壁邊寒風凜冽,吹得人的衣袍颯颯翻飛,無形又增加了行走的難度。
羅朱翻越山脈過來時,並沒走過這種危險的小道。她有些擔心地看向多吉和紮西朗措,兩個男人衝她安撫地笑笑,先踏上小道的銀猊則回首對她鼓勵地低嗥一聲。
她無奈地閉閉眼,現在是趕鴨子上架,不走也得走,就當做拿命在夜爬華山好了。深吸一口氣,雙手抓著左側山壁上的鐵楔,小心翼翼地往前方的小道邁出腳步。每走兩步就要換一次抓握的鐵楔,雖是走得心驚膽戰,卻要比想象中的恐怖好上太多。不過心裡還是止不住地腹誹,尼瑪的這支軍隊負責帶路的到底是哪個蛋白質,明明還有一條又安全又好走的翻山道路,為毛要走這種考驗心理素質,考驗小腦平衡的絕壁小道?
看羅朱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多吉對紮西朗措微微點頭。紮西朗措沈鬱麻木的視線從他臉上漠然掃過,也微不可察地點點頭,趕在他前面,緊隨羅朱身後。
多吉跟在紮西朗措後面,背上一大捆枯枝枯草與他瘦削纖薄的身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行到中間,一股猛烈的寒風從絕壁刮過,背上懸空崖壁的大捆枯枝枯草搖搖晃晃,將他的身體也連帶著晃顫起來。
“@#!”
走在多吉後面的是一匹馬,馬後跟著的是一個看押俘虜的兵士,隔著馬瞧見男童晃顫得搖搖欲墜,忍不住出言呵斥了一聲,警告他抓牢鐵楔。然而呵斥剛完,行在他前方的馬的右前蹄突然一拐,馬身頓時重心不穩,踉蹌向前撞上了多吉背上懸空的大捆枯枝枯草。
“啊──”多吉發出驚呼,馬的衝撞力和枯枝枯草的拖累使他脫開了抓著鐵楔的手,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後偏移,腳下張惶地一個倒退,竟是一腳踏空,與受驚嘶叫的馬匹一道往雲霧瀰漫的懸崖墜落。
羅朱聞聲猛然扭頭,看到的就是多吉和馬一道墜落的畫面。頓時心神俱裂,尖利的嘶喊聲破口而出:“多吉──”那瞬間,她的手鬆脫了鐵楔,搖晃的身體被一條健壯有力的鐵臂及時摟住,腰間的束帶也被銀猊一口叼住。
“多吉──多吉──多吉──”她瘋了般朝什麼也看不見了的懸崖下不斷嘶吼,淚流滿面。淒厲的嘶吼聲被猛烈的寒風颳散,在冰川之間隱隱迴響。
突如其來的變故不但讓俘虜們駭呆了,也讓異族兵士們驚怔住了,前行的隊伍一時凝滯原地,唯餘呼呼的風聲和女人一聲比一聲悲慼沙啞的嗚咽嘶喊。
☆、(14鮮幣)第二百九九章 多吉墜崖(二)
“%¥#@!”
絕壁小道後突然傳出一聲冷厲的暴喝,震醒了陷入駭恐和驚怔的兵士與俘虜。那是行軍中負責殿後的一個高階將領,在後面見隊伍久久停滯不前,便衝到前面喝令隊伍繼續前行。
不過是一匹馬和一個男童俘虜失足落崖,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管是雪域高原還是德干高原,每年翻山失足死亡的人和馬其實並不罕見。迅速回過神的兵士隨即也嘰裡呱啦地衝俘虜們喝罵,督促他們往前趕路。
處在紮西朗措後面的兵士定定神,左手抓著鐵楔加快腳步,右手抽出腰間略彎的長刀,明晃晃的刀鋒直指還在失聲哭喊的羅朱,口裡發出猙獰的吼罵,大有再不移動腳步就砍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