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春風在洞穴裡飄蕩,像一股明澈的溪水在洞穴裡流淌,帶著訴不盡的相思纏綿,帶著道不完的溫柔愛意。
他抽出已經結疤乾涸的食指,牙齒在中指指腹上狠狠齧咬一口,再次伸入羅朱的口中。
“姐姐呵,現在我用寶貴的精血哺餵你,將來你用甘甜的乳汁哺餵我。你是我的女兒,我的姐姐,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兒子,你的弟弟,你的丈夫。我的血液和你的血液匯成了一道溪流,你的身體裡烙下我的影子,讓我和著血液一起流進你的心臟,在那片豐饒的沃土上開花結果??????”
悠揚低沈的歌聲還在繼續,彎彎的棕色大眼裡盪漾著絲絲算計的邪魅柔光。豬玀既然厭惡吃土撥鼠,那就喝他的血吧。法王不是想要飼養她麼,如今這份飼養的權利已經被他完全剝奪了。
作家的話:
親親們吃過老鼠肉沒?偶小時候吃過,紅燒的,很嫩也很香。
☆、(16鮮幣)第二百七九章 遵循本心
羅朱睡著睡著,烘烤身體的暖爐突然炸裂,爐子裡面的炙燙炭火從裂縫中濺出,將她逐漸包裹,身體越來越熱,最後從內到外都燙得發痛。她想睜眼,眼皮卻被強勁的膠水粘合了一般,怎麼也睜不開。想張嘴呼救,努力半天,卻只能勉強發出微弱而模糊的呻吟。
地獄烈焰不停地炙烤肉體,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被燒死的時候,小腹處忽地流淌出一道比絲線還細的清涼氣息,慢慢地浸潤著滾炙疼痛的身體。她拼命地用意識捉住那絲清涼,催動它流淌得快些。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那絲清涼仍舊以龜速一點一點地蠕動。漸漸地,身體的水分被烤乾了,胃餓得發疼發慌,力氣越來越小,包圍身體的火焰張牙舞爪地霍霍跳躍,朝那一絲清涼撲襲,試圖將這唯一能拯救她的氣息給焚燒堙滅。
難道她會被莫名其妙來的地獄烈焰燒死?她駭恐而痛苦地嗚咽。誰來給她食物,只要給她一點點食物,她就能重新擁有力氣抓緊那絲清涼去對抗可怕的烈焰。
痛苦的乞求中,一股溫暖黏稠的液體滑入口內,帶著微微的鹹,微微的甜香,從喉管流進灼痛的胃部,痙攣抽搐的胃肌被這股液體浸潤,慢慢生出了飽足感,力氣漸漸迴歸。這股流進胃裡的液體似乎還滲進了她的血肉裡,牽引著小腹處的那絲幾乎凝滯不動的清涼氣息。她趕緊將意念也放到小腹處,再次強行催動蟄伏的清涼氣息,逼迫它隨著那股液體的引領在身體裡流轉。
一次、兩次、三次??????胃部虛軟時,總會有股溫暖黏稠的液體滑入口中,既解了渴,又解了餓,還能幫著她催動氣息。地獄烈焰被一層層削減,炙烤的疼痛一分分消退,身體裡最後積壓的一點沈屙汙垢似乎也在這場炙烤中焚燒殆盡,變得輕盈舒爽起來。
她緩緩抬起去了沈重壓制的眼皮,暗黑的光線中,她居然看見了多吉那張憨淳可愛又純淨無垢的童顏。清澈明亮的棕色大眼裡湧動著濃稠得化不開的溫柔,上翹的眉梢眼角和嘴角染著帶了幾分憨然的無邪笑意。
“姐姐,你醒了。”他咧開嘴,露出一弧動人心絃的白色磁光,抬手搭上她的額頭,“感謝神佛保佑,燒了三天,終於不燒了。”
覆在額頭上的手掌溫暖而粗糙,叫人生出莫名的安心。羅朱含著長滿繭子的手指,舌尖在流淌著輕微鹹甜液體的地方來回打轉舔舐。眼眶驀地酸脹發紅,無聲地迸出兩行晶瑩的淚。身處地獄烈焰中,滑入口裡的那股溫暖黏稠的液體是什麼,已不言而明。
以血相哺。在災難面前,二十一世紀的現實中,曾出現了好幾個父母對子女以血相哺的感人故事,而情人間的以血相哺則被各類言情小說寫得氾濫。對現實的親情例子,她欣羨之後是麻木,對小說,她看了之後是撇嘴,以為不過是一出狗血至極的戲碼。但在親身經歷之後,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狗血”這兩個字了。她不想哭的,淚水卻不聽使喚,不受控制地狂湧出來,潛藏心裡的欣羨、麻木和不屑,盤亙在靈魂深處的那絲因多吉的欺騙而產生的戒備都跟著淚水流洩而出,只餘下一縷牽扯心臟的甜蜜的疼痛。
“為??????為什麼??????”嗓音似被磨過一般,暗啞粗噶。不是捉了很多老鼠嗎?在災難面前,他們並沒有陷入彈盡糧絕的苦逼境地,多吉只需像禽獸王一樣嚼爛了鼠肉哺餵高燒昏迷的她就行了。
“姐姐說過不喜歡吃老鼠。”多吉笑盈盈地回道,手指從她口中輕巧地抽出來。他吸吮著沾染了豬玀芬芳涎液的指尖,不斷泌出殷紅血絲的傷口快速地收縮結疤。
說過不吃,就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