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摸摸鼻子,訕訕笑了笑,辯解道,“你知道的,姐姐的性子有些彆扭固執,不會輕易相信男人的感情,我是逼不得已才採取了某些不太正當的激烈手段。呃,比起我那個禽獸王阿兄,我算是舉著火把也找不出的溫柔體貼的好男人了。”頓了頓,又補充道,“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像你一樣有耐心花上大半年的時間苦求一個婚姻承諾。”而且苦求了大半年,最後還沒把豬玀吃進肚子裡,白白把女人美麗的貞潔送給禽獸王阿兄糟蹋了。做男人做得未免也太失敗了點。
紮西朗措收回視線,解開羅朱蓬亂的髮辮,用手指輕柔地梳理,一遍又一遍。縷縷柔軟的髮絲從指間滑過,像羽毛般拂過他擰得發疼發酸的心。懷裡的仙女低訴完了委屈,抽抽噎噎的模樣好像一隻備受欺淩的小獸。雖然油膏遮掩了她嫩白粉瑩的肌膚,但那黝黑紅腫的溼漉大眼依舊那麼扣動心絃,微微翹起的花瓣圓唇依舊那麼惹人愛憐。她的模樣,他早就鐫刻在心裡,沒有一瞬忘記過。
“羅朱,我心愛的仙女,別哭了,你的眼淚會像利劍一樣刺穿我的胸膛和心臟。”他有些虔誠地吻著她的發頂,沙啞的聲音因為蘊含了無邊溫柔變得動聽起來。
聽到熟悉的情話,羅朱面上不禁微灼,嚶嚀一聲,埋首在他健壯寬厚的胸膛上,抽噎聲頓時少了許多。
多吉抽抽嘴角,聽得差點仰倒在地。他以為他已經夠會說甜言蜜語了,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個平平常常的博巴男人說起甜言蜜語來比他這個出色的折嘎藝人還略勝一籌。如果豬玀大半年裡都是被這種甜得發膩發麻的情話浸泡著,也難怪阿兄們,尤其是禽獸王阿兄耗費了那麼長的時間都沒辦法讓豬玀吐露最真的心意,只深深記住了他的殘虐。哄女人的水平太差勁了啊!
靈魂裡生出了一種奇妙的圓滿感覺,羅朱並沒有去深想,她只覺得這一次的釋放因為有了盡情傾述,所以身體內外與以往相比明顯更加酣暢舒服。等抽噎慢慢停止後,她抬起頭,詢問起紮西朗措的經歷來:“朗措,你呢?你是怎麼失蹤的?這大半年去了哪兒?又怎麼會成為異族軍隊的俘虜?”
“我?”紮西朗措遲疑片刻,隨即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和阿爸阿兄領著村裡的男人準備從另一座山繞過去突襲,誰料河上的索橋早被敵人動了手腳,大部分人都掉進了河裡。我的頭不慎磕到石頭,昏了過去。等我醒來後,就落在了奴隸販子手中,被捆綁著翻過喜馬拉雅山,賣到了天竺的卡提阿瓦半島上的一個大貴族家裡做奴隸。前不久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剛剛踏進喜馬拉雅山,就被這支軍隊捉住,成了俘虜。”
☆、(17鮮幣)第二百九四章 德裡蘇丹
唱歌最好聽的嗓子怎麼會壞掉?在奴隸販子手裡受了什麼折磨?成了奴隸後又經歷了怎樣的折磨?是怎樣逃出來?羅朱心裡還有很多很多個疑問。但是看到紮西朗措風輕雲淡的溫柔眼睛,她就再也追問不下去了。紮西朗措選擇不細說,或許是怕她擔心,或許是那些經歷太過殘酷,他不願再去回想。
這會兒有時間仔細打量了,她才發現大半年不見面,紮西朗措的面龐更加黝黑,五官更加英挺,原本形於外的明朗朝氣和熱情質樸不見了,帶上了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沈鬱滄桑和麻木漠然。那雙死寂深黑的眼睛只有在看向她時,才會有灼亮炙熱的光芒閃現,才會有溫柔的笑意流淌。
心頭酸楚一片,她的身體已經經歷了四個男人,她是多吉的妻子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心無旁騖地回應他洶湧炙熱的感情了。
“羅朱,我的仙女,你怎麼又哭了?”紮西朗措用指尖拭去她的淚,沙啞粗噶的聲音放得異常輕軟,“我是男人,就算成了奴隸,也比你過得好些。乖,別哭了。”
“我才不是為這個哭。”羅朱開啟他的手,用手背狠狠擦擦眼睛,強笑道,“我是想著要是我們能順利從這支大軍中逃出去,你回了納木阿村,阿祖和阿姆一定會高興得合不攏嘴,三個阿弟和卓瑪一定會高興得跳起來。對了,你還能見到你嫂子和卓瑪生的孩子,還有還有,說不定阿叔和兩個阿兄被好心人救起了,比你還早一步回了村子。”
“是啊,他們見了我一定會很高興的。”紮西朗措溫柔的目光流露懷念,神情間帶上了一絲嚮往,“說不定卓瑪的男人一個都沒死,等我回去時,她已經嫁到了別的村子裡。”
羅朱怔怔地看著他。是啊,說不定等紮西朗措回到村子裡後,又有許多女人邀請他進行夜間遊戲。說不定??????他會最終淡忘她,和某個女人生下孩子,然後幸福地過完一生,再也不會經歷痛苦和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