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也算我送走之人。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十年,任憑活著的時候如何風光,死後還不是化作黃土?既然我已眼睜睜看著她由生入死,何妨再送她最後一程?”
仲玉這話有些無奈,又有些灑脫,又好像有些哲理蘊含在其中。
“你怎麼不說話?”他問道。
“你好像變了很多。”我不知道從何說起。
從前對兄長唯唯諾諾的仲玉,如今可以反過來扇兄長的耳光,這不知道算是一種進步還是倒退?
但他既然已經變成這個樣子,或許這種改變是真的對他生存下來有好處。
官場險惡,縱然有國舅的身份,恐怕也需要小心謹慎。
“是嗎?可你好像沒怎麼變。”
“我?”我很意外。
仲玉點點頭:“你還是如此直率,嬉笑怒罵全憑本心,並不屑加以掩飾。”
“可能是運氣好吧,”我嘆息道,“一直以來,總有很多人照顧我。所以我有資格任性。可現在他們一個個離我而去了……”
“玉娘——”
“所以我聽到你說我沒怎麼變,一半是高興,還有一半是擔憂。”我說道。
“有何可擔憂呢?有些事,你總以為自己永遠也做不到,可真被逼到不得不做的地步,也就做到了。人世間本沒有什麼事情是難的。”仲玉安慰我道。
“謝謝。”
“七日後我要召集隋陽左右教坊的人商討重建一事。”
“知道了,我一定會去的。”
“好。”仲玉想了想,似乎找不出什麼話題,踟躕片刻,轉身欲走。
“仲玉!”我開口叫道。
“什麼?”他轉過身,似有些驚喜,卻強忍著。
“那天那巴掌,你打得好!”我說道。
他一愣,方想起我是說那天晚上在節度使府內他扇盧伯晶那巴掌。
要是早這樣,就好了,我想道,可是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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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後,我帶著瑛瑛去參加商討隋陽教坊重建的會議。
左教坊的情況並不比我們好多少,也因為戰亂的關係失去了很多人才。而現在隋陽民心尚未完全安定,尋找人才成了最困難的事情。
“不如我們左右教坊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