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清唱啊。”一位老評委點頭說道。
“音色不錯,清澈純粹。”捻著鬍子的評委稱讚道。
剩下的那位老人隨聲附和。
白大人沉默不語望著自己手中的茶杯,而盧仲玉直接用自己的目光向我表示:只要是你唱的,我就支援!
我透過眼中還未退去的淚水看著評委席中的陳如意。
他收起了一貫的玩世不恭,雙手搭在面前的桌面上,衝著自己面前的茶杯發呆。這副樣子看起來,就好象那茶杯上寫滿了故事,而他正在細細品讀。
白大人見陳如意沒反應,於是捅了捅他。
這下,他從自己的臆想世界回過神來,看看站在臺上等待評判的我,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下一首。”
我愕然。
那邊幾位老評委問道:“陳大人的意思是——”
“本官和你們的看法一樣。讓她唱下一首吧。”他有些敷衍地揮揮手,似乎很怕別人問他對這首歌的看法。
他的反應讓我有些意外。
正在我揣度陳如意想法的時候,邊上一位老評委說道:“玉娘啊,你家鄉的小調中有沒有情歌呢?”
我有些懵,怎麼這些老先生會喜歡聽情歌?!
不過,愛情一向是流行歌曲的主旋律嘛!
“當然有了!”我自豪地回答,“我家鄉的小調中最多的就數情歌啦。”
“呵呵,那下一首唱情歌吧,按照慣例,第三首都是唱情歌的。”這位老先生笑呵呵地回答。
我倒!原來不是人家春心不老,明明是自己胡思亂想……
嘿嘿,我竊笑,唱情歌是吧?這可難不倒我,想當初我和朋友唱卡拉ok,可是麥霸級人物啊!
“不過這次對於情歌有個特殊的要求。”那位老人補充道。
“什麼要求?”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節外生枝可不妙!
“要求是,這首情歌必須要詠物。”老人笑呵呵地說。
詠物的情歌?!
我想起來了,在我前面的人,確實都唱了題目是物件的歌,什麼《蝴蝶子》、《竹枝子》、《木蘭花》……
那我唱什麼呢?
雖然吟唱愛情的流行歌曲比比皆是,可要滿足詠物這個條件,還要旋律優美、打動人心,最好還不要有太多的現代詞彙以妨礙古人理解……同時滿足這麼多條件的情歌可就不多了。
唉,我又犯難了。
“不好想是吧?”老人和藹地說,“我也知道,教坊中人畢竟不是詩人,所以這次特別準備了名詞碟冊,如果你能自己想出詠物的歌曲固然好,想不出的話,就從這碟冊裡面挑一個吧。”
他說著,拿出一本小冊子。
我忙上前接過這份碟冊,發現許多名詞,不禁欣喜若狂:這樣想總比沒有頭緒地亂想強多了。
很快,我指著碟冊上的“紅豆”二字說:“我要唱這個,紅豆。”
老人接過冊子一看,連連搖頭:“不行,你看這‘紅豆’二字下面挑了紅勾,證明前面已經有人選擇過了,你就不能再選了。”
“前面有人唱《紅豆》?!”我不置信地問。
另一位老評委點頭答道:“不錯,右教坊前頭人所唱的詠物情歌正是《赤豆相思曲》。”
我倒,沒有言語了。
我再次接過碟冊來細細觀看,發現什麼“滄海”、“寒梅”、“ju花”、“月亮”……統統都有人選了。
也就是說,《聽海》、《一剪梅》、《ju花臺》、《月亮代表我的心》全都不行!
唉,我在心中唉嘆不已,誰讓我這麼背,非是最後一個上臺的!好唱的都被別人挑走了,剩下的幾個都不好想。
我邊腹誹邊來回掃著那些剩下的詞,突然某個躲在角落、沒有紅勾的詞令我眼前一亮:紙鳶。
就這個了!
我心滿意足地闔上碟冊,交還給那位老評委。
“你想好了?”
“嗯,”我連連點頭,“我選這個紙鳶,也就是風箏。”
“唔,”老評委有些意外,“風箏?唱風箏的情歌?”
“不錯。”我向後退回表演的位置,朗聲說道,“我所唱的詠物情歌就叫做《風箏》。這首歌抒發了一個女子為了心愛之人的前途著想而放棄彼此感情的哀傷心情,在我的家鄉曾經風靡一時。”
我的話一出口,白大人和陳如意都做出走神狀,讓人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