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在隋陽教坊粉墨登場這件事情,還只是謠傳,根本沒有真憑實據,臣妾的哥哥已經派人調查過了,那名教坊藝人只是長得與表姐相像,才會被有心之人編排出不利於表姐的傳聞,請皇上明察”
惠寧郡主當初登臺,的確用的是化名,這點我心知肚明。
看樣子慕惜不想追究此事,而且從前陣子接到的訊息來看,慕惜對我們的新歌劇還很感興趣,準備特地到隋陽看看,盧皇后到底為什麼非要追究這件事情,況且惠寧郡主還是她未過門的弟媳婦,宮裡的鬥爭真是匪夷所思,幸好我沒有答應慕惜進宮。
如果不是造化弄人,到底是要多愛一個男人,才會主動入宮,關進這個金籠子呢?
慕惜看著面前針鋒相對的兩個女人,輕嘆一聲,說道:“說道有傷國體,朕倒是覺得將這個傳聞大肆張揚出去,還沒有真憑實據就處罰惠寧,反而是最為愚蠢的做法。至於皇室的顏面,皇后和愛妃如此相鬥,若是傳揚出去,恐怕才是最丟臉的事情。你們兩個都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朕的意思。”
“皇上——”盧皇后還想說些什麼,突然看到皇上身後的我,將話鋒收了回去,狠狠盯著我看了半天,猶疑著叫道:“洛玉娘?”
慕惜跟皇后打馬虎眼:“皇后怎麼了?”
淑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懵懂地看看皇上,又看看皇后。
盧皇后越過慕惜,走到我面前,嘲諷道:“我說皇上怎麼這麼好的興致,原來是有人進宮來了。”
她說著扳起我的下巴:“嘖嘖嘖,好一個秀氣的小太監,久違了,洛姑娘。”
慕惜快步走過來,喝道:“住手”
盧皇后怨恨地看著慕惜,她犀利的目光在漸漸暗去的天色之下顯得愈加冰冷鋒利。
“快住手”慕惜低吼了一聲。
盧皇后不情願地將手收了回去。
“皇上既然沒什麼事,臣妾就先行告退了。”她冷冷地說。
“嗯。”慕惜也很不高興。
那一身怨恨的大紅色不甘心地離去,走到淑妃跟前的時候停下腳步,然而她什麼都沒說,頓了頓又離去了。
我看得出她心中的不甘與怨恨,想要對淑妃說什麼“你別得意”,卻又覺得有**份,故此才會如此吧。
我突然有些同情盧皇后。
出身高貴、貌美如花、心性好強、直來直去。
她是豔麗的紅牡丹,自幼嬌生慣養,待嫁之年愛上如意,卻因此失意。
家族的寵愛,其實只為了將她當做貨物或者棋子,交換給這個抑或那個男人。
她無法改變這樣的命運,於是只能在兩個交換中,選擇了看起來稍微光鮮些的。
她愛的人,她得不到;她得到的人,她與他互不相愛。
又或許,他們嘗試過,但一次又一次地失敗。
兩個同樣心高氣傲的人,也許註定難以相愛。
她作為一個女人的一生,就這樣荒廢了。
淑妃看著傻乎乎的我,俏皮地擠了擠眼睛。
“皇上,您怎麼不給妾身介紹一下這位洛姑娘啊?”淑妃嚮慕惜撒嬌。
“這就是玉娘了。”慕惜答道。
淑妃走到我跟前,細細打量道:“真不怪皇上惦記著,穿著太監服還如此俏麗,若是女裝更美了。”
我陪著笑,在心裡吐吐舌頭,想:她沒看過宮鬥教材《金枝欲孽》,否則就會知道女扮男裝——特別是扮成小太監可是爭寵秘籍呢
慕惜對我說道:“這是朕的淑妃,阮毓卿,她的表姐惠寧郡主恐怕你已經見過了。她性子不像皇后那麼烈,玉娘你不必怕。”
我笑著行個禮:“民女見過淑妃娘娘。”
“不必多禮,”阮毓卿笑道,“不知洛姑娘肯不肯賞臉去我宮裡喝杯茶,與本宮聊幾句閒話?”
我拿不定主意,看著慕惜。
他正要說話,卻有個真正的小太監跑過來很著急地低聲說了幾句話,慕惜的神色為之一變,正色道:“玉娘,朕有要事,你先去淑妃宮裡面待著,待朕辦完事再去看你。”
我點點頭——不同意也得同意——於是眼睜睜看著慕惜匆匆離去。
“走吧。”阮淑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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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阮淑妃來到她的淑儀宮,只見這裡的陳設清新別緻,沒有一般宮妃居室的富麗堂皇之感,於是讚道:“娘娘的的宮殿真是別緻”
淑妃笑道:“那是自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