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笑了,“我當然等著瞧…。。等太子妃把你的腦袋卡察……”
我將手掌伸直放在她的脖子前面虛劃了一道,她嚇得大驚失色,緊退幾步。
我不再理她,扶著宮婢的手回到了湘院。如此不知死活的一個宮婢,我看你還能崩達幾天?
我暫且懶得收拾你,到時候自然會有人調教你
“娘娘,您的手怎麼燙成這樣了?奴才這就去給您請御醫…。。”小喜子看到我的手被燙傷了,嚇得大驚失色,我正準備喝住他。一眨眼人已經開跑開了,片刻人已迴轉,身後跟著一個身穿米灰色長袍的年輕男子。
那個御醫,五官很清秀,稍嫌窄的下巴,配上那雙清亮的眸子,給人一種文弱的書生氣息。他微垂著眼簾,給我行了禮,然後開始清理我的傷口。
一雙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指甲乾淨而又圓潤,泛著珍珠般的光滑,這是一種健康的表象,這個男人很會保養。也是,人家是醫生,中醫更懂得養護自己。
動作嫻熟而敏捷,很快替我清理好傷口,鋪上藥粉,然後包了起來。
整個過程,他都謹慎地垂著眸,沒有抬起眼看我。
“娘娘,這傷勢不是很嚴重,只要平時稍微注意不碰水,大約三日便可癒合……”
我閉上眼,忽地想起自己的那個“老毛病”,從在西梁的時候就開始有了,反正也不是經常犯,偶爾隔一段時間就會來一出,雖然對生活沒有什麼大的影響,便畢竟還是隱患。想了想,便緩緩跟他說道,
“我有一箇舊疾,已經半年之久,每每犯病時,就會頭暈目眩,瞬間暈倒…。。。且這個病來的急,去的也快,不如,你幫我看看…。。”
我話音未落,他突然眼光一閃,抬起眸子掃了我一眼,那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他又垂下了眸子,面色平靜如初,就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一切似乎都是我的幻覺。
“那,微臣就斗膽了…。。”
他的聲音清朗沉穩,似曾相識。我微蹙起眉頭,一張草色的藥枕已經墊在我的臂下。
我真的好像見過他,一定在哪裡見過的,這感覺好熟悉啊。
再一次用審視的目光掃過他的五官,可是找不到什麼感覺。
轉眼間,他的手指頭已經搭上了我另一隻手臂的脈上。
他的眉頭慢慢擰在一起,然後仍然謙恭地站起來,向我鞠身行禮道,
“娘娘所患之症非常特殊,容微臣去查閱一下典籍,三日後給娘娘回話…。。”
我點了點頭,他便收拾藥箱,行禮告辭。
看著他清瘦挺直的背影,忽然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湧了上來,我問了一句,
“先生以前可曾見過我…。。”
那背影一怔,停了停,徐徐答道,“不曾…。。”
待他走後,我仍舊有點不死心,便喚了小喜子詢問,
“那御醫姓什麼叫什麼名字,是幾時入宮當的御醫?”
小喜子搔了搔頭,思索了半天,“奴才以前在御花園做粗活的,不曾伺候主子,所以對這些人事方面不甚清楚。不過,奴才聽御醫館的人稱他為韓御醫,因此猜測他應該姓韓,至於叫什麼,奴才不清楚…。。”
看著小喜子一臉的糾結,我笑了,“你以後幫我注意著,打探一下”
“奴才遵命”
我揮手示意他退下去,這才注意到傷口原先那火燒火燎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澈的涼意。看來這韓御醫的醫術還是過硬的,我半倚半靠在榻上,放自己放鬆一下。可是腦子後老是出現韓御醫那熟悉的背影和聲音。他到底像誰呢?
“娘娘,不好了,要出人命了?”小喜子去而復返,滿臉恐慌。
“出什麼事了?慢慢說”我坐直身子,
“聽,聽鳳儀宮的宮婢來報,說藍,藍姑娘今日打碎了一個什麼貴重東西。這正被王后娘娘杖責呢聽說,五十大板,正打得死去活來……”
小喜子說得結結巴巴的,但我聽得明明白白。不等他說完,我騰起站起身,然後向鳳儀宮衝去。
怎麼這麼巧,怎麼會這麼巧?就在太子妃前去鳳儀宮告狀之後,藍月兒就犯事了,王后娘娘這招可真是狠哪她不打我,不罰我,怕的是天華怨恨她。所以她就拿藍月兒開刀了,拿一個無辜的人下手,太狠毒了。
一路上走得倉惶,連腳都崴了,身後小喜子跟著我,拼命的喊道,“娘娘,你要冷靜一下千萬不要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