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醇厚中氣者,富有正氣。
要說這李卿然是何人?桑國第一富商李炎的大兒子。雖文采平平,但頗有俠氣,年少時跟一幫少年一起四處遊俠。性格淳厚,富有正氣,性子也直,向來不喜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但李炎這兩年身子每況愈下,這李記的生意便漸漸交給李卿然在處理。
這李卿然也是聰穎之人,雖不像趙錦繡這般猖獗奸猾,楚江南那般高深莫測,但他身上的淳厚正氣,卻也是讓他的生意做得順風順水,很快就成為聞名幾國的人物,口碑亦不錯。
李卿然看見趙錦繡沒有急著走的意思,這才十分恭敬地說:“在下聽聞三公子大名,今日能有幸見到三公子,李某深感榮幸。”
趙錦繡聽聞,略微一笑,道:“李公子客氣了。不過三公子這個名號,請不要再提。我與鳳樓再無瓜葛。”
李卿然笑著賠禮說自己疏忽了,爾後也絲毫不拐彎抹角,誠心請趙錦繡去李記做事。
“楚江南的鳳樓給你一層的分紅,李某的李記給公子三層。想必閣下也知道我李記也並不比楚江南的鳳樓差。”李卿然說,十分誠懇。
果然是合格的商人,不拐彎抹角,在商言利益。趙錦繡倒是對他的佩服又多了幾分。若自己真是趙三公子,而今李記這邊倒是個絕佳的去處。
可惜自己不但是女兒身,還揹負著林希這層身份,必然是禍事不斷,即使遁入空門,都是六根不可清淨的人。
“多謝李公子抬愛。趙某隻想小舟從此逝,江海度餘生。並不想再涉足商賈行列。”趙錦繡將摺扇一收,放入腰間,放眼望著整條秀水街,觀察著周遭的情況,只見人群熙熙攘攘,來來往往,並無異常。
“趙公子難道是不相信李某的許諾麼?雖是家父執掌著李記,但李某說話也是算數的。家父也常常提起趙公子。”李卿然有些著急。要知道鳳樓人才濟濟,除去高深莫測的楚江南,剩下的就是三公子趙晨,他向來劍走偏鋒,手段常常讓人咋舌。就是自己的父親也常常誇讚。
趙錦繡搖搖頭,淡淡地說:“是趙某累了,想休息一陣,多謝李公子的好意。”
趙錦繡一邊說,一邊繞過他,往雲錦樓而去。
“趙公子,可是覺得李記這棵樹不夠大?”李卿然喊道。
趙錦繡轉過頭看他的模樣,眉頭微蹙,像是下了重大決定似的。善於揣度人心的趙錦繡也清楚:他必定是為了留下她這個所謂的人才,要將李記的家底都得亮出來。嗯,就是平常所謂的商業秘密。
趙錦繡在他開口之前,先對他搖搖頭,道:“李公子,做任何決定都要謹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今天無論你是用什麼手段,趙某也不會答應。但是趙某可以向你許諾:如果要重新做事,必定來李記。”
李卿然努努嘴,有些驚異,像是沒想到趙錦繡會猜到他的心思。片刻,才反應過來,眉目裡都是遺憾,面上卻還是笑著說:“多謝趙公子,李記必定恭候大駕。”
“不必客氣。”趙錦繡一拱手,正待要走,卻瞥見河中畫舫的帷幕拉開。趙錦繡心裡一動,這畫舫停在這裡有些時日了,可是上面到底是什麼人,沒有知道。而今這帷幕拉開,是有秘密是要呼之欲出了。
可是那帷幕只是拉開一小塊,閃出一個藍衣勁裝的男子,爾後又合上了。再細看那男子,約莫二十來歲,他站在畫舫頭輕輕一躍,穩穩地落在岸邊,兀自/炫/書/網/整理一下衣衫皺褶,便往這邊走來。
臉龐剛毅,面色沉沉,步伐頗穩健,看來是身懷絕技的主。
那人走上前來,對著李卿然一拜,道:“公子,該啟程了。”
他說完這句,就低眉垂首站在一盤,等待著李卿然的回答。
趙錦繡訝然,不曾想這畫舫竟是李卿然的,先前看那絲綢帷幕,還以為是江都的公子哥,卻不料是商國富商。
李卿然看看趙錦繡,露出遺憾的一笑,道:“在下在此停留了十幾日,早些不知趙公子在此,要不然,早就來拜會了。而今遇見趙公子,卻是要啟程了。”
趙錦繡微微一笑,客套幾句,讓他路上小心,目送他上了畫舫。李卿然站在畫舫頭,向他揮手告別,爾後又朗聲道:“趙兄有空得要來我家做客。”
“定然。”趙錦繡一拱手,爾後一轉身往雲錦樓走。心裡卻是涼颼颼一片:這李記的生意網路都在西部與北部,尤其是異族的皮貨、珠寶、飾品。南邊是鳳樓的地盤,據趙錦繡的查探,李記極少涉足。
可看這畫舫,雕工與帷幕都是江都手筆,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