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繡聽著這情況,心裡也沒有底。但轉念一想:這些個大臣親王的,平素裡屁都不敢放一個,做事戰戰兢兢的,怕桑駿得很,如今都出來活動了。想必是他們安插在府邸裡的暗探早就說了桑駿昨夜傷勢頗重,不敢請御醫,只請個名不見經傳的大夫在府邸裡偷偷摸摸的治療。他們這番是來證實的。如果桑駿真的重傷,而他的左膀右臀桑木森不久前也殞命。那麼,這時候就是這跳樑小醜翻身的機會。
如今,主動理會他們,反而會讓他們更加篤定桑駿的傷勢嚴重,從而越發猖獗。而今,桑駿並沒有醒來,自己勢單力薄,權力也不夠大,對整個桑國政團結構也只是知一二。若真鬥起來,自己就算能謀算到,也可能會力不從心。
想到此,趙錦繡淡然一笑,說:“無妨,你對那三位顧命大臣,無須理會,將那名帖呈上來即可。”
“王妃,這麼做,怕不妥當吧?”雲娘一向淡定,這會兒語調裡也露出擔憂。
趙錦繡轉過身,對著雲娘一笑,道:“別人越想知道,我們偏不讓對方如願,誰心急,誰就露破綻,等殿下醒來,若是看著那些破綻,雲總管認為,是喜呢,還是憂呢?”
雲娘驚異地看著趙錦繡,一下子跪在她上,道:“多謝許姑娘。”
這雲娘叫自己許姑娘,行這大禮。趙錦繡也是通透的人,稍一分析,便知雲娘是認為自己在幫桑駿,所以如此感激。
可趙錦繡卻是不明所以,很是驚慌地扶起雲娘,問:“雲總管何以行此大禮?你我之間,無須多禮,總的都是為了錦王府的安危。只是這幾日,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雲總管也要多多留心這天氣變化才是。”
這句話已遞到這裡,趙錦繡便施施然轉身,在暮色四合裡裹了裹衣衫,道:“日暮涼起,廊上過於清寒,去東廂看看殿下吧。”
西廂房外二十六路衛戍,有十五路在這裡值守,為了避免像昨晚明雲歡那種渾水摸魚的狀態,進入這西廂房的都得經過反覆的對比驗證才可透過。
趙錦繡走到門口,這些衛戍隊長經過昨夜都認得趙錦繡,齊齊喊:“王妃。”
趙錦繡點頭回禮,示意不必多禮。一邊往屋內走,一邊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明雲歡站在那桌子旁,說飯菜已準備好。
這會兒,酉時剛到,依照王府規矩用晚膳早了些。所以這不算正餐,但也頗為豐宮。趙錦繡一嘗,都是自己喜歡的口味,便是胃口大開,喝了好幾碗菜葉粥。
明雲歡在一旁捂著嘴笑,趙錦繡狐疑她看一眼,問:“笑啥?”
“小姐。好喝不?”明雲歡閘。
“想,很不錯。”趙錦鏽說。
明雲歡又是一陣神秘的笑,笑得趙錦繡覺得有陰謀,認真去看明雲歡,她正在收撿盤子碗碟,正想著如何將這丫頭的話套出來,明雲歡卻是將盤子往籃子裡一收,有些不悅地說:“那麼多人窩在門口,真是煩躁,檢查也要不了那麼多人。”
趙錦繡愣了一下,難怪方才總覺得不對勁兒。這種招搖的陣勢,不正是在無聲地告訴別人:桑駿受傷不輕,正在這廂房養傷,自己沒有抵抗能力,才需要這麼多人來守護。
趙錦繡倏然站起身,嚇了明雲歡一跳,也顧不得她捂著胸。誇張地說差點將碗都打了。便走出門去,掃視了一干衛戍,負手立在一旁,淡淡地問:“保護殿下的人選與規模是誰安排的?”
一名衛戍隊長行禮道:“回稟王妃,這是將軍大人安排的。”
侍衛統領?趙錦繡眉頭微微蹙起,對那侍衛揮揮手,道:“沒事了,歸位吧。
回到屋內,明雲歡已收走了碗碟,雲娘從裡間桃簾出來,道:“王妃,您去看看殿下吧,他像是睡得極不安穩。”
趙錦繡一聽,怕這桑駿的傷口又惡化,立馬奔到桑駿床邊。雕花木床上,錦被下的男子,已然昏迷著烏髮散開,有種凌亂的美。許是傷口在疼痛,桑駿的眉頭不斷糾結著。
第二卷人生若只是初見第四十七章可怕的男人
趙錦鏽擰了熱毛巾為桑駿輕輕擦去額頭,細細密密的冷汗,又替他拉好錦被,這才走到桌邊坐下來,百無聊賴地撥著燈花,一派無所事事的悠鬧。
雲娘見狀,卻在一旁,欲言又止好幾次,很是不安。
趙錦繡對她的不安視而不見,仿若撥燈花是一種頂好玩的遊戲,她樂此不疲。
忽然,桑駿痛苦地低聲呻吟一聲,雲娘立馬奔過去檢視,問:“殿下,殿下,你怎麼了?”
趙錦繡一下子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