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便只得站起身,抱歉地對趙錦繡說:“對不起,又不能陪你吃飯了。”
趙錦繡對他笑,說:“如月明白,九少大局為重,不過注意身子就是。”
江慕白點頭,便匆匆離去。
趙錦繡一個人面對著一桌的飯菜,並不感到落寞,反而是風捲殘雲,大快朵頤吃得香。而後,認真喝藥,上床睡覺,對於不必要的東西,趙錦繡決計不多用一分的精力去思考。
因為現在是關鍵時刻,趙錦繡認為自己要做的就是養好身體,相信自己選定的男人。當然,最重要還是要靜靜等待可能的暗害與挑釁。
其實,趙錦繡在滅掉那孩子那刻,就知道太后打的是一石二鳥的主意。這一滅,她可以看清楚趙錦繡對江慕白的心,也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將她永遠釘死在“寵姬”這個位置上,這樣一來,還可以利用她在這關鍵時刻,布一場煙霧彈,給一些人以迷惑。
那晚,與江慕白論起這事,趙錦繡只是淡淡地帶過,並沒有說得太清楚。因為她不想說得太清楚,讓江慕白為自己擔心。
因為這一局,他要考慮的太多,需要部署的也太多。這一次,牽扯的人,不僅有重臣、將軍、親王,還有江家宗祠長老以及國外的勢力。
這是一個龐大的局,一步錯,滿盤輸。他必定不可以分心,於是在那晚臨睡前,趙錦繡摟著江慕白,問:“慕白,你相信我嗎?”
江慕白反手摟著她,輕笑著說:“我自然相信你,可是,你不可有傻念頭。我們好不容易再次相遇,你不可以……”
趙錦繡一下子抬起手,捂著他的嘴,笑道:“鳳樓三公子,一介商賈。這沒有利益,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絕對不做。九少放心。”
江慕白專注地看著她,輕笑一聲,有些無可奈何,用寵溺的語氣說:“你的性子我不知麼?老是犯傻。”
趙錦繡調皮地眨眨眼,笑著摟住他的脖頸,低聲說:“放心,我好不容易再次遇見你,總得要格外珍惜生命,看著如花似玉的九少如何變成牙齒掉光的糟老頭。”
江慕白佯裝生氣,斜睨著趙錦繡不語,緊抿著雙唇。趙錦繡咯咯笑,主動吻了吻他的額頭,舉著手做發誓狀,說:“我保證,誰阻止我幸福,我都會一一踩在腳下。所以,請九少相信我,讓我和你並肩站在一起。”
江慕白沒有回答,只是將她摟緊,良久才低聲一句:“委屈你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開始,江慕白開始忙忙碌碌,趙錦繡一大早用完早膳,氣定神閒要走出蘭苑,也沒有人要阻止,只是衛戍隊長是隨時都跟著她,說是九少吩咐的,八名衛戍聽她差遣。
趙錦繡甚為滿意,不過並沒有走出蘭苑,她可不想主動出去惹事,反正很快就有人會找上門的。
所以,她氣定神閒,只在園子裡散散步,取了劍,讓衛戍隊長為自己指點幾招。
累了,便在書房的竹榻上小憩片刻。
誰知一睡,就是冗長的時光匆匆過。等到醒來,紫蘭佇立在一旁,說九少方才回來過,在她的竹榻旁瞧了一會兒,楊將軍前來商量訂婚宴當天江城的護衛之事,九少也就出去。
趙錦繡只是笑而不語,吩咐秋棠打水,爾後梳洗停當,提了籃子去剪葡萄。
有些葡萄已經成熟,趙錦繡仔細修剪。
想起在那個時空,許華晨的寧園也種了葡萄,但葡萄需要充足的日光,而成都地區日照比較少,所以那葡萄長勢並不好。可每年葡萄成熟時候,兩人也會一併去摘葡萄。許華晨倒也做得極好,只不過大少爺喜歡吩咐人,一會兒讓她把筐子放好,一會兒又讓她打水清洗。
反正趙錦繡覺得和這人一起幹活,會比自己一個人幹活累得多。摘下來的葡萄,會放一部分在冰箱,另外一些拿來弄葡萄酒。
許華晨的葡萄酒,別說,還真是挺好喝的。只是趙錦繡酒量不行,喝過三次,三次都醉,被許華晨抱到床上去,都渾然不覺。惹得許華晨有一次都生氣了,說:“以後你喝酒必須我在場。如果我不在場,你喝了,你知道後果的。”
趙錦繡那時很想實話實說“我不知”,可是如果這麼說了,所謂的後果會立馬兌現。許華晨對付人的方式很多,她趙錦繡是一點都招架不了的。
所以,立馬垂著頭,低聲說:“知道了。”
趙錦繡一邊剪葡萄,一邊想起以前的時光,不由得笑了。那時,總覺得一生一世都只是那麼曖昧著,決計不會有與他牽手的一天,誰知道兜兜轉轉,命運卻是以這樣奇妙的方式展開。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