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見時,清清楚楚聽見有人在彈這一首佳人》,這曲子,即使不是碧溪在彈奏,也與她脫不了干係。
也許自己那時做了哥錯誤的決定。趙錦繡眉頭一蹙,不由得往那假山旁看,那人還在那邊一動不動的。
趙錦繡覺得事情越發蹊蹺,慢慢踱步換了個角度,這會兒看到的比較多,那裝束倒是看清楚了,竟是一名衛戍,像是坐在那假山。
原來那假山堆疊得很高,下面倒是形成不少山洞,藏幾個人倒是沒問題,加上這地方鮮少人來,隱蔽性倒是極強。
這衛戍坐在洞口,身子並沒有完全隱沒,他一動不動,臉歪向裡,因此看不清他到底是誰。
看這樣子,像是受了傷。可衛戍受了傷,府邸裡的軍醫是可以為他們診治的,他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趙錦繡隱蔽在一顆桃樹下,細細觀察了一會兒,也沒有見他動。
莫不是死了?趙錦繡眉頭一蹙,略一思索,覺得等待沒有任何結果,決定過去看看,於是躡手躡腳往前,繞道假山的另一側,爾後慢慢轉過來,終於看清那人裝束,是個衛戍隊長,風從假山頂上小洞裡灌進來,除了那桃花的芬芳,還有淡淡的血腥味,時不時還有蘭花的幽香。
這個時節蘭花就開了?趙錦繡瞪著大眼睛瞧那人,他的臉隱沒在山洞的陰影裡,看不清。但那衣衫上的那塊物資,趙錦繡卻是清楚。因為方才方程要殺自己時,桑林護衛著自己,那時便看得這衣襬上的一團如同蝴蝶狀得汙漬。
這人竟是桑林。他受了重傷,不去找軍醫,跑到這山洞裡做啥?趙錦繡很疑惑,於是將袖子挽起來,將累贅的裙襬也綰成結,這才防備著走過去,輕聲喊:“桑林,桑林。”
桑林沒有答話,趙錦繡的心一下涼下去,渾身忍不住顫抖,不由得去探他的鼻息。可剛伸出手,趙錦繡聽到一種輕微的,像是動物噬咬食物的聲音,窸窸窣窣的像是在這山洞裡。不僅如此,山洞裡充斥著一種幽香,如同蘭花。
這假山的山洞太詭異,有這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卻又有著奇異的芳香。那些電視劇裡血淋淋的一幕幕在眼前晃來晃去。趙錦繡一時間沒有動,像是一尊雕塑站在那裡。風在周遭吹拂。
應該回去找人來,若是自己逞強,掛掉的話,還談什麼美好生活。趙錦繡想到此,決定回去搬救兵。
可是腳還沒有挪動,聽得桑林低低的呻吟,像是極端痛苦。趙錦繡不由得轉過去看他一眼,此人應該是昏迷中,又因保護自己而受傷,現在丟下他,好像並不道義。
趙錦繡眉頭一蹙,聳聳肩,想:誰讓自己跟許華晨那廝混久了,都混成大俠了。
蹲身下去,往裡瞧,方才沒有瞧見,這會兒卻是瞧見了,裡面又一條周身通紅的蛇,正纏著桑林的胳膊,毒牙咬進面板裡。
趙錦繡腿一軟,那種顏色的蛇,憑藉山裡的經驗可知,是劇毒中的極品,應該是爬過的地方都會寸草不生的,碰著它都會沒命的。
趙錦繡的手哆哆嗦嗦,在腰間摸索匕首,摸了好一陣沒有摸出來,卻聽得桑林又在低低呻吟。
這男人被那樣的蛇咬居然沒有事?趙錦繡手一凝,總覺得詭異,莫不是這男人練邪功?這一想,倒是天馬行空了,什麼亂七八糟白駝山莊歐陽鋒養蛇、養蜘蛛、蠍子、蛤蟆等練功。以前,趙錦繡想這些都是裡編出來的,如今卻也不得不來懷疑,也許還真有這些邪門的方法。
那麼這一刻,自己到底是該怎麼做。趙錦繡覺得眼前的情況真是糾結。為了活命,應該裝作什麼都不知,迅速逃離現場,免得桑林醒來見到自己練邪功被撞破,對自己痛下殺手。
可為了道義,卻真是不能再這一刻離開,應當是守護著他醒來。
快速思量一番,趙錦繡下了一個決定:如果這個男人要殺自己,方才就不會與方程硬拼,而此刻就不會昏迷在此。
那麼,他不會對自己下殺手。而且他竟然可以被賜予桑姓,那就是桑駿的親信。自己應該沒有性命之虞。
想到此,趙錦繡輕鬆幾許,所以,並沒有走,二十站在一旁瞧著。那條蛇通身鱗片通紅,額頭有一塊姿色標記,忽然,它從桑林的胳膊上滑落,捲縮著身子,噝噝吐著芯子,一下子游移到洞的深處。
桑林還是靠在那裡一動不動。趙錦繡慢慢蹲身下去,猶豫一下,還是伸出手輕輕拍拍桑林露在山洞外的肩頭,輕聲喊:“桑林,桑林。”
他沒有吱聲,只是慢慢地坐著抓轉過臉來,那臉色嚇了趙錦繡一跳。桑林那張臉,如一張脆薄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