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香綾也知曉事態嚴重,也是鄭重點頭,道:“三嫂,香綾就是豁出命,也會辦好。”
趙錦繡點點頭,略微想了想,她一直不知阮香綾的權力到底有多大,但是她一直在桑駿身邊,桑駿非常信任她和落飛,所以,自己的部署,她應該能做到。於是緩緩地說:“我只說一遍,你聽好。第一,儘快找到解藥。第二,讓錦王府外圍的駐軍,不許人出府。第三,命你的人將所有親王府看起來,一隻蒼蠅都不許飛出來。第四,以錦王大婚排查之名,下令皇城禁軍戒嚴令州城。第五,找昨晚的人繼續假扮殿下,以配合我的行動。”
阮香綾聽完,目瞪口呆,很是疑惑地問:“三嫂,可真是信任我。”
趙錦繡掃她一眼,淡然一笑,道:“因為這關係著錦王的安危。另外,我提醒你一點,解藥可以從兩個人入手,一是太皇太后,二是雲娘。”
“雲娘?”阮香綾聲音略微提高,不可置信地看著趙錦繡。
趙錦繡垂了眼,道:“我也沒有十足的證據,你自己看著辦,現在正廳那邊形勢不容樂觀,我先過去瞧瞧。”
趙錦繡提著裙衫,避免踩到軟泥,一步步往前走。
西苑的桃花已大片頹敗,顯出殘破的落魄荒涼,還有偶爾的頑固分子佔據枝頭,也不過強弩之末。滿園輝煌,不過幾天就是過去。
那樣苦心孤詣,最終也只是短暫的綻放,到底又有什麼意義?
趙錦繡不由得皺起眉,原本以為王雲可將桑駿的毒解了,那麼自己只需要熬過第一晚,之後就交給桑駿,卻不料他卻並沒有醒來。而是繼續昏迷,讓自己一人去應付三隻老狐狸,應付當前的局勢。
想到即將要面臨的,趙錦繡突然覺得肩上的擔子重了些,竟是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仿若天下蒼生的安寧都繫於自己,竟是不由得生出一種擔當大義的責任感。
前世裡,趙錦繡不過一個女子,在都市裡奔波,為著生存蠅營狗苟,哪裡去生出家國天下的責任感。若說她偶爾關心民生百姓,放眼看看全球戰略局勢,與人說幾句國家的長治久安的看法,那都是受許華晨的薰陶。
許華晨的家族以及他所受的良好教育,以及他後來的工作都讓他的一舉一動,有著一種天下為己任的正氣。
華晨,你一定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也會如你一般,做家國天下的大事吧。趙錦繡輕輕一笑,倒是在這一閃念間想起江慕白,心裡一驚,方才怎麼忘記問阮香綾關於江慕白扮作桑駿的事。
一轉身,卻是看到阮香綾往這邊急速地跑過來,閃身到了趙錦繡近旁,低聲說:“三嫂,方才情急,有句話忘了說,昨晚假扮三哥的人,不是我們的人。”
“哦,那是誰的人?”趙錦繡假意驚訝,心中暗自腹誹,江慕白這可惡的傢伙還真敢在這危急的關頭玩火,這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
“是李卿然的人。昨晚,我去過李園找李卿然幫忙,說了情況。他答應蒐集藥草,同時派了他的心腹給我,說此人十分了得,可助三嫂你。”阮香綾連忙說。
“哦,既是李公子的親信,那就好,那人還沒向我辭行,想必是去找李公子覆命。那麼,這件事,你便無需過問了。”趙錦繡淡淡地說,爾後,提著裙子轉身往回廊那邊去。
步伐雖平穩,她心裡卻是十分震驚。先前,一直懷疑江慕白來到令州,並不單純為了救自己,必有所圖。那麼所圖為何?想來想去,不過是桑國的幾大世家罷了。
如今李卿然居然跟江慕白攪合在一起,這表示江慕白已得手了吧。這男人還真是厲害的緊。
不過,一向傲然的李卿然難道真因為自家妹子之死,就要與桑駿決裂,可怎麼會選目前無權無勢的江家九少呢?趙錦繡百思不得其解,只兀自提著裙子走上回廊。明雲歡已將在那回廊上踟躕良久,看到趙錦繡前來,也顧不得儀態,提著裙子跑上前,道:“我的好小姐,你再不去,正廳都要被榮王掀了。”
第二卷第七十章 博弈(三)
錦王府西苑正廳,趙錦繡還在後堂,未到前廳,就聽得****說:“秀兒,你說這三哥把我們禁錮在這裡,算是什麼意思?”
“四哥,容妹妹說句不客氣的,如今三哥病著,你就帶著軍隊來這王府,換做是你,心裡也不好受吧?”清澈的女聲帶著幾絲冷然。
這說話的就是和秀公主桑秀,桑駿最疼愛的小妹。據傳,這和秀公主是桑家老頭的姬妾所生,那姬妾死得早,桑秀的命運可想而知,好在她沒過幾年苦日子,桑駿就強勢迴歸,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