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守望相助。這件禮物對你來說似乎很重要,你就拿回去吧。”
“謝皇后娘娘。”齊妃心中暗喜,上前端起放置舞衣的托盤,最後向著皇上皇后行了個禮,“臣妾告退。”
沒想到她剛走出兩步,還未等退到門口,又傳來胤禛的聲音:“慢著!”
渾厚深沉的聲音,帶著令人畏懼同時難以抗拒的威嚴,讓齊妃的身子抖了一下,停住腳步,抬眼望去。只見胤禛長身而立,眉間的深不可測,眼中的沉穩不亂,嘴角的諱莫如深,浩然霸氣渾然天成,與一身莊肅的龍袍混為一體,從全身迸發出來。
齊妃似被威懾住,聲音帶了幾分怯意,道:“臣妾在。”
胤禛的嘴角慢慢上揚,但是眼眸中深的令人捉摸不透,他往前緩緩走了幾步,面色平緩道:“你有這麼一件好看的衣服,朕居然從來不知道。不如你此時穿起來,讓朕一睹風采?”
晴川知道胤禛是懷疑這件衣服,以及確認齊妃是否後患,才提出這樣的要求,讓齊妃以身試法。晴川望著他,她知道這些,因為只有她能看出他眼中的謹慎與步步為營,甚至可以直透入他內心中,看到他的不信任與孤獨,看到他一直以來將內心包裹的嚴嚴實實,只為了不受到外界的傷害,也正因此,他才得以走到今天的位置。
因為愛,才會瞭解。同時,也因為胤禛對她的愛,才會甘願敞開掩蔽的心扉,讓她更加深入的瞭解與探索。
但是,晴川每當想起胤禛面對自己時那柔弱深情的目光,就格外心痛,就忍不住想抱緊他,想安靜的被他擁在懷中。因為晴川知道,這是他在放弱用來威懾他人得以儲存地位的強勢,在褪去一直以來不敢剝離甚至面對兄弟至親都要用來防禦的偽衣,開啟那道關閉已久的心門,唯一的直面外人,但是,也是最脆弱的時刻,最容易受到傷害,而一旦受了傷害,也將會來的更加強烈深刻。
晴川的心有些痛,是出於不忍的痛。她認真凝視著他的眼,是的,只因這其中面對自己時流露出的一絲純淨。她明白,傷害四爺,她,不可以。
所以,她要好好地聽話,她知道,胤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因此她只是這樣默默的望著,愛著。
此時面對皇上的要求,齊妃登時花容失色,支支吾吾說不出完整的話,只是搖頭。
胤禛看出她眼中的彷徨與恐懼,便更加緊逼不放,神色一凜,道:“怎麼?朕讓你穿件衣服而已,有何難處嗎?”
“啊,是這樣的。”齊妃擠出幾絲笑,“臣妾今天身子不'炫'舒'書'服'網',所以才急於回宮休息,倘若皇上有雅興觀看,等他日皇上得了空可以去鹹福宮,臣妾就算不寢不食,也會為皇上一展舞衣的風采。”
“朕只在此刻有雅興,朕要你此刻就穿上它,難道你想抗旨不尊嗎?你應該知道,抗旨者一律處死。”胤禛清淡的聲音,卻是咄咄相逼。
齊妃驚恐的瞪大眼睛,只覺得後背上已經滲出冷汗。面對皇上的浩然戾氣,她恐懼的搖著頭,向後退了幾步。腦中已經亂作一團,恐怖佔據了整個大腦,讓她沒辦法去想其他辦法,況且也沒有了辦法。
她耳旁嗡嗡直響,甚至都聽不到皇上又說了些什麼,或者在呼喚侍衛,或者在對她質問?她不知道,她只是茫然的往後慢慢退著步子,身子已經有些不穩。
她甚至開始感覺到手上那個托盤變得沉甸甸的,安放在上面的舞衣也變得厚重起來,而裡面那一條一條的蟲子似乎已經開始蠕動,慢慢爬出衣服,爬到托盤上,再爬進她的肌膚裡……當然,這都是她的臆想,但是她覺得這一切離她真的好近,好近……
啊,不要,她不要!她的心裡已經吶喊起來,她驚恐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她恨不得趕緊扔掉手中的托盤,扔掉這個讓她恐懼的魔魘,衝出屋逃得遠遠的!
但是她不能,恐懼並沒有令她失去理智。她知道,倘若這樣做了,便是抗旨,那麼自己將被論罪處死;但是穿了,卻是生不如死!
究竟該怎麼辦?穿?還是不穿?她無助了,她嚐到了害怕的滋味……
就在她束手無策,繼續後退的時候,突然被幾名侍衛按住了肩頭,讓她不能繼續退下去。
同時皇上凜冽的目光再一次刺過來:“還不快穿上。”
【三十六】(下)霓裳羽衣
皇上的那句話,像一陣陣魔障縈繞在齊妃的四周,迴盪不絕,讓她頭暈目眩,彷彿身置飄渺絕望的懸崖,在不斷地下墜,甚至沒有力氣掙扎。
她低頭望向手中的舞衣,眼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