痰入結聚,一遇風寒,氣鬱痰壅即發’,所以此疊花捲亦不適合王爺,所有菜色中,妾身認為只有這盤素炒青菜,不油不膩,清淡溫和,最適合王爺。”
宮念之一口氣說完,面色微正的揚起眸,正好對上面前男子含笑帶柔的眼。
而君澈身後的兩人沉冷著面色絲毫不變,但眼底隱隱波動的訝異已經洩露了他們心底真實的情緒,兩人不禁在心底暗暗揣測,眼前的王妃,果然不同凡響,難怪主子會領鳳太后的‘奸’情,點頭首肯,當真是深謀遠慮啊。
“本王可沒想到,愛妃不僅才能出眾,連醫學之術都瞭解的如此通透。”
望著眼前男子點點含笑卻意味不明的幽然濃眸,宮念之面色一緊,恍然發現自己似乎說的太多了,但是為時已晚。
“那麼,本王日後的膳食便都由愛妃親自料理,想必本王的病情不用多久就能好轉了。”
話落,還不等宮念之回話,便對身側的人說道:“全部撤下去,換些清淡素食上來。”
“是。”女子退了下去。
知道是自己口快之過,讓這男人揪住了機會,說的多反而容易讓他誤會她對他過度關心背後的企圖,知道多說無益,宮念之也不再反駁,但是,水亮大眼微轉,她不忘正事,眼觀鼻鼻觀心,計上心來,盈盈開口道:“能服侍王爺自是妾身的榮幸,但妾身有一事相求,想跟王爺討個交換,還請王爺准許。”
跟離王講交換無疑是不自量力,不識好歹,但時日不多,滿兒還躺在床上等著救命,她最耗不起的就是時間了,眼下也只能冒著膽子挑挑這個王爺的底線了,最壞的結果無疑就是被休。
君澈聞言,眉目間的趣味加深,無底深透的黑眸望著她,亮的似乎著了火,靜靜的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宮念之抿了抿唇,直勾勾的望進他深邃的眼底,尋不出其中的深意,只能義正坦言:“我想出府幾天。”說到正事上,她連最基本的禮儀都懶得多加修飾。
“不行。”對面的男人並未在意她話中的‘我’字,換了個坐姿,姿態隨意,輕吐兩字,拒絕的乾淨利落,那模樣根本連眉頭都沒抬一下,彷彿這兩字早就掛在舌頭上,只等著她問出來便順理成章的吐出。
宮念之沉頓了一會,似乎沒料到他會拒絕的這麼幹脆,平靜的面色瞬間有絲掛不住,濃亮的眼底滲出一絲怒火,連原因也不問為何,就將她回絕,根本不給她絲毫機會,這男人怎麼可以如此絕情!他了解她現在的心情嗎?
但,她會問他只是想將傷害降到最低點,他不會以為一旦被他回絕,她就會乖乖的聽話言行必躬?笑話!如今,她是勢在必行!
溫潤的眼眸淡淡的掃了過來,似乎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君澈輕敲著桌面,徐聲說道:“愛妃,皇兄已經下了旨,兩日之後讓我兩進宮同聚,還有,明日是你回門之日,依照習俗,我們必須同時回宮家,等過完這兩日,你若想出府,本王特許,隨時都可,你大可直接從大門正大光明出去,可好?”
訝異在心底瞬間驚落,他堂堂離王爺,皇帝捧在心尖上保護著的人,整個東晏國人人誇讚的奇才,居然軟言柔語問她可好?
這算是在徵求她的意見,跟她打商量嗎?
饒是平時再鎮定,這刻也有了些許恍神。
皇上下的旨意還有回門日,一是皇命,二是世俗禮節,樣樣也不是他能左右的,她若擅自離開,最後受到直接罪責的人不會是他,而是她,違抗皇命,不守婦道,樣樣罪狀都能將她置於人人可誅的地步,甚至還可能連累宮家。
此行她的確欠缺考慮,早就被滿兒的毒逼的沒了主意,寢食難安,只想越快找到那血靈果越快解決掉心底那火燒火燎的迫切,然而,他卻將她沒有顧忌的事瞭解的一清二楚,甚至周到的提醒她,而且還體貼的提供特許,任她事後隨意進出王府。
他知道她今天是私自出府的,按理說,不合禮法,他卻沒有懲罰她,不僅如此,還將她的後路全都鋪墊好了。
她的死活與他何關?他們的婚姻也只不過是陰錯陽差,上天捉弄罷了,為何他卻能以一個陌生人的姿態說出如此順其自然為她著想的話。
心根深處,有道最柔軟的弦被若有似無的撩動了,震盪出一聲聲嗡嗡作響的迴音。
些許,些許,陌生卻暖澀的情緒在顫動的那處向全身寸寸瀰漫來開。
宮念之微垂眼眸,好半晌,才淡淡地點點頭。
“咳咳……”對面的男人因為宮念之終於點頭的動作,才釋放被壓抑的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