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3 / 4)

伸手抓過菸袋桿兒來,揚手要打,待瞧清楚了我的眼神,一失神定格在空中,下不去手了。

我頭也不回,撞開門出去了。

一路上行人紛紛避讓不及。

不可能,芳兒不可能進宮的,她是我的,她必須得是我的!

沒頭蒼蠅似的在街上轉了大半天,我的頭越發暈上來,滿腔邪火只恨出不來,隨便撞了家酒館坐下來,容不得小二招呼,高聲要道:“不管什麼酒,越烈的越好,只管上來。”

一時間,大碗小碗,也不知灌了多少,埋頭只管喝,生怕自己一停下來,淚就下來了。

也不知喝了多久,我感覺對面有人,強掙扎著張開眼,模模糊糊,只見一個高大男子站在對面,再一細打量,認得的,乾清宮四品帶刀侍衛,魏東亭。

這是皇帝的奶哥哥,我不由吃了一驚,酒也跟著醒了一點兒,聽那魏東亭說道:“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正巧我也是一個人,咱們一塊兒吧。”

說完話也不等我讓,他已坐了下來,自己拿過一隻碗,隨手給我,也給自己斟滿了,彼此讓了讓,仰脖灌了下去。

店裡嘈雜的不行,酒力發作,頭漸漸疼了起來,我在昏昏噩噩中聽見他說道:“一個月前,我跟著內務府來善撲營挑人,你是第一個報名的,你還記不記得?”

他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那時候內務府來善撲營,召集所有二十歲以下的滿州子弟,也不說什麼緣由,只問有沒有人想升官的,是我第一個舉了手。

“那時候我問你,為什麼想升官,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當然記得,我當時是說:“我有一個惦記了很久的心願,只有升了官才能實現。”

“別人想升官,說的都是為了報效國家,可你倒好,直截了當就說是為了自己達成心願,拋開武藝出身不談,你這個境界,已經輸人一成了……”魏東亭一面嘬著酒,微微笑著說道。

“二來,你也不問為什麼要挑人,挑去了以後要做什麼,會不會有什麼風險,一聽說能升官,立刻就舉手報名,論沉穩,你又輸了一成……”

“這第三嘛,實話實說,你涉世未深,於官場交際更是施展不靈,以你一個善撲營管帶之職,見了上級,怎麼就敢不行禮,還這麼大大咧咧的,只管喝酒!”

他的聲調嚴厲了起來,我的耐心也磨到了極致,將手中的碗一摔,大聲叫喝道:“他們怕你,我鈕鈷祿玉淇的眼裡可沒有你!大爺本來心情不好在這裡喝酒,你非要擠過來充什麼人物頭,還在這兒有一有二的囉裡囉唆,敢情以為大爺的拳頭是吃素的嗎?”

那股無名邪火沸騰在心頭,豈是烈酒能壓得下去的!一時間,傷心、挫敗、恐懼、吃驚一股腦揉在心底,混合著烈酒灼灼的熱力,一面折磨得我衰弱無力,一面更燒光了理智,驅動著我攥緊了拳頭,掄掄只管向前砸去!

管你是誰,芳兒是我的,誰也不能把她帶走,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拳風擊碎酒罈,奔著魏東亭的面門而去,出人意料,他也不知什麼時候出的手,竟然一隻手,便將我這隻砸的死驚馬的拳頭,死死鉗住了!

隨即又擊出一拳,他側身避過,緊跟著展臂一抖,我只覺一股大力如浪潮般直逼過來,將我推的站立不穩,竟是連連後退了幾步。

想也不想,不等腳下站穩就又撲了過去,就算打不過,也要打,打到底!

我想,那時候我的模樣,看起來一定是個惡鬼,通紅的眼,披頭散髮,滿口的牙咬得咯咯直響,將一雙拳頭攥成了殺人的利器,瞪著魏東亭,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連他,連同小皇帝,連同所有要奪走芳兒的人,統統撕碎了去!

我已把自己變成了嗜血的野獸,沒想到他卻早已迴歸了君子的本位,眼看我蓄勢待發,竟然毫不在意,在一旁撫掌笑道:“好,眼下多事之秋,正需要你這樣不要命的狠角色,來吧,跟我走,我知道一個吃酒的好地方,咱們痛飲三百大碗去!”

說著話,發力死死扭住了我,拉到門外上了騾車,我竟像是肉票,被他生生綁走了一樣。

他的身手遠在我之上,鐵鉗子似的一雙手扣住了我,壓根掙扎不開,困在搖晃的車廂裡,隨著酒意和疲乏席捲而來,一股無力感漸漸升騰了上來,我搖了搖開始不清醒的腦袋,有些喪氣的承認道,不談權勢,不談地位,即使是我以最擅長的武力,卻連人家一個小侍衛也鬥不過,還怎麼能奪回,我的女人呢……

十七歲的心中,對事情的認知憑的就是一股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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