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頭扎入雲端消失不見。
就在此時,遠在山腳之下。
一個年老的黑衣女人已然將一切看在眼裡。她深吸了一口起,說不出是憂傷還是高興,喃喃地說了句:“等了十六年,終於等來了今天。”
說完,脫下頭上的斗篷,將羊群收放其中,喚來了碩大的白頭鷹,騎在它背上,朝白雲山方向展翅而去。
黑夜,白雲山的緲雲峰。
緲雲峰鬥峭成壁,峰頂高聳的黑塔直插雲霄。在它的四周,成千上萬的靈火明明滅滅飄忽其間,隱約映出了‘觀音塔’三字。
已經是後半夜,從北方草原傳來的狼嚎,第五次穿透夜空消失在山谷之時,最後一顆星斗終於爬上了夜空。
黑塔樓裡的女人,臉白如紙,似乎就是黑夜也難以將它掩藏。她的頭上帶著白色的雞冠花,墨黑的嘴唇散發出蛇毒的臭味。
“她來了。”老婦站在山頭,喃喃地說,“黑塔樓的主人早就猜到她會回來。”
在她旁邊站著的正是頭戴黑色斗篷的女人,白頭鷹站在她身後的石頭上,露出一對圓黑的大眼。
老婦臉的表情,惆悵而憂苦;雙手高舉向天,嘴裡默默地念著,“叩問上蒼,是誰開啟了罪惡源頭的閘門,將禍水引到到了我們這裡。未能在出生時除去的孽障,難道我們真的甘心被她拖入萬劫不復深淵嗎?不!請萬物之主賜予我力量吧!”
詛咒
說完,從嘴裡吐出一條長長的信子,信子上掛著一串金鈴,取在手裡,雙手合十,舉向蒼穹,搖動鈴聲,大聲呼喚。
“僅以白蓮之母名義呼喚,所有喝過人血的白蓮兒女,不惜一切代價,繼續向北冥國滲透。”
鈴聲驚擾了附近的鳥雀,幾千只烏鴉從死亡的樹椏上騰空而去,翅膀遮住了本就蒼白的月色,留下一道道凌亂的光痕。
“那我呢?”黑斗篷女人低聲地問。
“朱雀,你依舊跟蹤原來的目標。”
老婦原本渾濁的目光,忽然變的清晰,嘴角浮起了幽靈一般詭異的笑,白紙一般的臉上流動著征服者的光芒,篤定而神秘。似乎只有高高在上的雄鷹,巡獵地面食物時,才有這樣傲視一切的光芒。
“不惜一切代價,這是黑塔樓唯一的命令。”老婦重複著。
“是,僕婦現在就去通知下去。”朱雀低著頭,謹慎地恭著身子。
老婦說完,手伸進衣兜拿出一張黃色紙符帖,抬手示意朱雀。嚴肅而莊重。朱雀連忙跪下,爬過去,接在手裡,如獲至寶,連聲道恩。
“快去吧!”老婦說完,雙腳離開地面,身後的黑色塔樓張開了大嘴‘嗖’地一聲,將她吸了進去。
北冥國的鎮北關,如今已是廢棄的荒城。
從城頭巷道堆積如山的白骨中,可以看出,幾年前這裡曾經發生過轟轟烈烈的戰鬥。
漫天的荒草與斷壁殘垣,雜程無章,烈風吹過空灼的白骨,鳴起瑟瑟的調子。那些不甘心離去的白鼠,成排成排地留連期間、穿梭覓食。
夕陽西下,城頭上忽然出現一支大約五十人的流民。大多是中年漢子,也有些婦人和孩童。這些人坐在斷裂的城牆後,避開大風的襲擊。一邊吃著乾糧,一邊聽著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在講故事。
傳說
“中,摩耶山的白花洲裡,住著一位貌美絕倫的雲霄夫人,凡是到達百花洲的人,都會得到她親手編制的花環一隻,只要戴上那隻花環,一生都會受到她的庇護。”
“這個傳說,是從祖輩那裡流傳過來。”老者徐徐地說。他的眼睛看著遠方的天空,目光嚴峻而堅毅。“你說呢?雲潮。”老者說完,肯了一口饅頭,問道。
“對於這個傳說,我的小矮人朋友沒有給我留下任何線索。”
那個叫雲潮的年輕人,從地上站起身來,穩穩地跳上了一塊大石,在他的脖子掛著一塊緋紅的玉石。烏黑的眼睛炯炯有神,陽光從他的側臉越過,在地上留下一張近乎完美的輪廓。
“儘管如此,我們依然必須按著流傳下來的點滴,找到那裡,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得到庇護。”老者輕輕地嘆息著:“真希望我能活著看到那隻美麗的花環。”
眾人都不再說話。雲潮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他眺望了一會,從大石上跳下來。“我也想早點見到那位夫人。不過,看樣子今晚我們是走不了了,北方是一望無際的沙漠,誰知道會不會有綠洲。”
“難道我們要這些屍骨同眠?”
心虛的婦人地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