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才是能讓大小姐釋顏歡笑的桃花源。
抬步入了扉門,這小院通體寬綽,堂屋更是一口氣打了通,屏障攝扇皆不立。因屋中長年居住的少年並不能視,這但凡繞道遮檔的物件都是一一撤下。空留了床榻,和一張月梨案桌,再無其他。
紗帳掩下入堂迷光,室內竹香清溢,十為靜氛。九華木雲離雕嵌的象牙石榻前,郎中穩坐於圓木椅請著平安脈。指切三關,沉吟片刻,復抬了另一手持筆寫著方子。半晌,以軟帕浸了冷汗,身退半步,朝以迎步而上的延陵易請了禮,才道:“延陵小姐,少爺這是入暑了,非是痼疾復起。待我開幾副湯劑調合即可。”
延陵易只輕頷首,由著身後忠兒打點郎中,視線忙轉了榻中紗帳的方向,五步並三而入。
榻上軟臥的少年,一身月白綈素玄衣,雙邊綾金廣袖落有羽雀五彩隱現的姿影,霎是精勾細緻。少年面中無色,眉眼唇鼻,皆是淡淡的一筆帶過。乍看去,除卻一臉蒼白,全無其他印象,卻也白皙得過分了,與敷飾鉛粉的少女無異。一雙鳳目極細,微微上挑,隱著秀色。只那瞳中全無交匯之影,眸子隨意掠向一處,皆是恍惚渙散著。這雙眸,極美,卻看不到世間所有美好的色彩。
他聽了那腳步聲,瞬間溢位了笑顏,本是毫無生氣的一張容面,卻也因此染了幾分靈動的氣息。他笑著咳了咳,伸了一支袖子,那羽雀翠睛紅喙正對準了她。
“姐姐,你來了。”聲音同他面容一般,皆凝著死氣。大概是因為久悶冷宅,不常言聲,出聲反是不自在。其實他心底有好些話要說,她不在的時候,就自己一個人臥在榻間想,心裡唸叨了一遍又一遍,只人真是到了,竟欣悉得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