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直至深夜才散去。
商易天亦回到自己的營帳,他撣了撣衣服,這個男人骨子裡流動著嗜血好戰的血液,縱使夜已深,也看不出絲毫疲乏。燃燒的燭火跳動,他的嘴角微微上翹,眼角狹長,目光凌厲,他不是商易揚,做事沉穩張弛有度,心中亦有豪情萬丈。剷除七陽宮是他早日立下的夙願,只是提前實施了而已。怪只怪七陽宮肆無忌憚,不顧兩派的和睦相處,挑起事端,害了自己的親兄弟,若是不報仇,騰雲閣顏面何存?
為了一雪前恥,此次騰雲閣出動了主要勢力,在剿滅七陽宮後的勢力劃分上,也作出讓步,方結成此次聯盟。
好戰的血液在奔湧,每一個習武之人骨子裡都渴望轟轟烈烈的一場大戰,一劍在手,揮斥天地變色,將對手殺得片甲不留,那才是志得意滿,意氣風發。
摧滅七陽宮會是他人生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辰時,山下的人個個摩拳擦掌,扛刀持劍,背弓提斧,除了留下少數補給後勤之人,幾百人傾巢出動。
走的是七陽宮上山主道,道路較為寬闊。但兩邊卻是密林大樹,密密層層,前面一組乃是各派的精英殺手,精通偵查和刺殺,迅速散入道路兩邊,查探偷襲暗藏之人。後兩組相隔百丈距離,若是遇上陷阱迷陣既來得及相救,也來得及撤退。
林中靜寂,待推進兩三里路後,箭矢密密麻麻而來,如漫天飛蝗。有人受傷,有人慘呼,可今日來的又豈是凡人,眾人迅速反應過來,結陣抵擋,如水桶般密不透風。
外圍的精英殺手不斷推進,一在明,一在暗,七陽宮林中防守之人或藏於樹頂,或隱於枯木,或匿於地下,只要對手在射殺範圍,立即截殺,再迅速隱匿,神出鬼沒。縱然來的高手再多,七陽宮也佔了地利優勢。
攻山之人隨時都有人倒下,有人消失;守山之人隨時都有人被發現,繼而被圍殺。
亂世江湖,正上演爭奪與反攻、侵略與反侵略的戲碼。
殺手在第一線,他們的人生只有接受使命,無論前方是死亡還是煉獄,他們都只能前進,沒有後退的餘地,生命的消歿或許只是一瞬間,但他們沒有選擇。唯一能做的,就是全神貫注,盡力斬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爭鬥從來都是大人物的運籌帷幄,小人物的以命相搏。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或提刀,或握劍,要想獲得更多的財富與地位,就要將命放在刀口上。
靜寂的樹林殺氣在沉積,飛箭暗器不斷襲來,悶悶的身體摔落地的聲音,兵器相擊發出的鐺鐺金屬聲,慘呼與殺戮的吼叫……混在一起,駭人心魄。
而這僅僅只是開始,權利和財富還需要更多的白骨和鮮血來累積。
上山密林的攻擊只是為了盡力造成敵人傷亡,七陽宮的防守重點不在此,來的又是幾個大派的主要精英勢力,突破只是時間問題。
顧南遠下的命令也是:儲存實力,多造成敵方傷亡即可。
黃昏時,顧北遙接到七陽宮的傳信,幾大門派攻至吊橋處,守在吊橋一頭,再做商議。
顧北遙沉了沉眉,“騰雲閣出動了暗地殺手,除了商易天,商辰飛,還來了兩個長老三個堂主;玄劍門歸魂一劍,七個弟子帶了五個,另外還有兩個法王,鬼魅八煞都來了。除此,還有橫磯派、冷月山莊、眉山派和殷家堡,不是掌門就是少主,大概幾百人。現下全部駐紮在吊橋一處。”
幾步之外畢涵面上也是一派凝重深沉,“玄劍門設在北方玉衡雪山,若論攀崖登峰玄劍門內好手眾多,鬼魅八煞輕功卓絕,來去無影,怕是會打前鋒登山。吊橋離主宮殿還有很長的距離,大宮主不能將全部防守都放在吊橋處,為了防止他們登山潛入,七陽宮那麼廣的地面都要處處防守。即便如此,也不是每個地方都能防住,山縫溝壑,隨便一個地方都可以藏人,若是偷潛入山的人一多,就是很大的威脅。上山密林對他們造成的傷害如何?”
“沒造成主力傷亡。”
“他們的速度很快,看來騰雲閣和玄劍門早有謀劃,另外幾個門派也不容小覷。若是來人真是齊心協力,七陽宮危矣。大宮主有何打算?”
“大哥讓我們迅速趕回去,先不上摘星峰,在山下接應。幾派聯手,必然會有矛盾,這樣的攻勢,除了硬碰硬,怕是隻能內部瓦解。”
“大宮主謀略過人,自有他的打算。那你……”
“形勢過於危急,我們先走,我先交待幾句就啟程。”
畢涵點頭,走開幾步,牽了自己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