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星,你真是個好兄長。”這種對弟弟的照顧情懷,應該從自己姐姐那裡繼承出來的吧,韶光一邊笑誇,一邊這麼想。
他很喜歡這兩個小孩子,雖然他自己也才是一個小少年,卻已經榮登兩個小奶娃嘴裡的小舅舅,讓他頗為自豪。
跟這樣純淨無暇的稚氣孩童一起相處,他彷彿也覺得自己回到了小時候。
他們聽不懂自己的話,他反而可以盡情傾訴。
“小舅舅跟你們一樣大的時候,還在大漠呢,離這兒好遠好遠……”給允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韶光文靜清俊的面孔上,多了些許柔和。“後來,受了好多傷,很痛……”
下面的這些話,就連自己的親姐姐,他也不曾說過。
“不痛,呼呼。”允辰在空中揮舞著胖乎乎的小手,根本就聽不懂韶光的自白,但“很痛”兩個字,他聽到了,也有了反應,上回他爬到地上磕著了頭,娘就是給自己呼呼的,就不痛了呢。
“是啊,早就不痛了,允辰。”好乖的孩子。韶光笑了笑,拍了拍允辰的面孔,陷入了回憶,低低地說。“有一回,他把我反鎖在屋裡,要不是突然傳來訊息,他們全家都要遷回中原,我不敢想那個晚上會發生什麼……要不是當時快打仗了,我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在那個混蛋的手裡。沒想過後來,我跟姐夫泡溫泉的時候,他看到了我身上的傷,說男人的身上有些疤痕才陽剛,還給我看他胸口的傷呢……我不自卑了,也徹底釋懷了,後來跟姐夫,也就是你們爹爹的感情增進了不少……”
“爹爹好……”允星也找到了唯一認識的名詞。這幾天,他們已經從單個的“爹”這個字眼,發展為“爹爹好”三個字呢,多了不起。
允辰看了一眼允星,從允星衣袋裡抓了快牛乳糖,眨巴眨巴地看著韶光。今天小舅舅的話特別多呢。
“你們算是知道我秘密的唯一,不,唯二的人,看小舅舅對你們多好。以後你們有了秘密,小舅舅也會守口如瓶的。”儘管清楚,兩歲多的小孩子根本聽不懂他的話,但他還是渴求有個人能夠知道他的秘密,讓他說個夠,不必再埋藏在心裡。那個坎兒,他已經跨過去了。往後,再也不會影響他了。
慕容燁回到屋內,看韶靈已經醒來,泡了一杯牛乳,端到她的面前。“你越來越像冬眠的動物了——”
“這兩天總是很困,下雪封路,也不用去百草堂,正巧在家裡陪七爺,不好嗎?”她俏皮一笑,眼底的神韻依舊還有少女的姿態。
“只有你覺得這是在陪我,你一睡就是半天,我只能跟洛神對弈。”慕容燁看她低頭喝牛乳的安靜模樣,低聲沉笑,說明自己備受冷落的現況。司馬每年都派人送牛乳過來,一年兩次,不但她愛喝,就連兩個兒子也很是喜歡,偏偏他喝不來這種東西。
“七爺,我有兩個訊息要告訴你——”韶靈眼神一亮,正襟危坐,打算交代清楚。
“先聽好訊息還是先聽壞訊息?”他們足夠默契,慕容燁已經能夠想也不想,就接下來她的話。
“我分不清對七爺而言,哪個是好訊息,哪個是壞訊息,還是兩個都是好訊息啦。”她挽住他的臂膀,剛剛喝過牛乳的紅唇上,沾上一小圈白沫,隨著她說話吐氣,格外令人心癢。彷彿在對他叫囂,來啊,你來咬我啊。
他經不得激。
他毫不猶豫地吻了她。
“這算是嚴刑逼供嗎?我本來就打算要說實話。”直到被他吻的天昏地暗,她才回過神來,少了少女時候的嬌羞,她笑著打趣。
“說吧,你反正喜歡玩先斬後奏。”他神色淡淡,口中瀰漫著香濃的牛乳味道,這樣嘗來,似乎滋味還不壞。
“我剛生下允辰允星後,她曾經來看過孩子。”韶靈直直望向慕容燁,搭在他臂膀上的手,不曾抽離出去,他臉上的風雲變化,她一絲也不願洩露。
慕容燁只是沉默,黑眸深沉莫測。
但她清楚,這是默許,默許她將實話說下去。
她輕輕蹙眉,嗓音輕柔。“我本以為她想把孩子搶走,本不願把孩子抱出來看她,但後來,我還是妥協了。我沒想過她竟然那麼安靜,抱著他們,就這樣坐了半天,走的時候,也沒說什麼話,只是讓我照顧好這兩個孩子。”
慕容燁挑眉看她,語氣很淡,聽不出有絲毫的怒氣。“過了兩年你才告訴我?”
韶靈苦苦一笑,將他的臂膀抓的更牢,眼底盡是動容。“兩年了,她沒再來過,或許她真的容忍我們在宮外生活了,七爺。”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