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吾……吾現在想侵犯汝……」
鄭顯嘴抿得更甚,咳嗽道,「咳,朕,赦卿無罪,不算……犯駕,咳。」
於是柴洛槿撲過來啃住他,幾片柔唇就這麼纏在了一起。
鄭顯顫了一會兒後,回吻過去,由淺啄及深吻,香津濃滑在纏繞的舌間摩挲,他呼吸越來越重。
柴洛槿沒見識過這麼高深的功夫,突然間有些怒,不過片刻就被那繾綣挑逗的舌頭撩得南北不分癱在他懷裡,全身酥麻,只有唇舌間柔軟纏綿的火燎。
驀地,撫上身的惹火大手叫她一顫,掙開懷抱跳起來。
鄭顯眼裡的火騰騰在燒,喘息莫名地看著她,她捂住臉道,「皇上,吾決定貞潔一把,吾不要野合……」捂著臉蹭蹭往毓秀宮跑遠了。
鄭顯啞然目送她跑了,垂首看看下身,無奈地想,朕要不要跳進湖裡熄火……
六十一、封不住的禪
玉水東邊,而今國號是大信,時為大信二年,勉強算得上風調雨順,大小戰事稍微歇止。
大信最高的山是璧山,璧山下有一座小山丘名曰君梧,一大一小兩峰,上下遙遙相望。
而何為封禪,封禪乃帝君祭祀天地之舉,為的是昭告上下,君權天授。
「封」就是天子登璧山頂築壇祭天,「禪」則是在璧山下的小丘君梧闢基祭地,向天地宣告人間太平。
封山一座,耗資巨大,盛大奢華,若非有天賜祥瑞之兆,不可為之。
鄭顯登基才一年,自造玉符剖天書、皇城顯龍影的祥瑞,廣昭天下受命天封,封禪璧山而不畏國士儒生的詬病指責,不可謂不霸道。
雖不是易姓稱帝,畢竟篡位奪疆,那邊硝煙尚未完全平息就敢昭昭然承天祭祀,大氣鋪張,不可謂不囂張。
此刻霸道囂張的大信元文帝站在了金鑾殿外,乾極門旁的九龍壁前,袖手靜望著壁上雕的蓄勢欲發、奪壁將出的九百條騰雲蹈海怒龍。
長身挺拔,巋然不動。
殿外廣庭上安靜跪著如海的文武百官,無風,無動靜。
鄭顯緩緩轉過身來,望那無邊蒼天。
太史官踱步上前,垂首低聲幾句,鄭顯點頭。
於是鐘鼓齊鳴,旌旗飄蕩,百官頌吟。
封禪儀仗已演練十數遍,從容行進滴水不漏,鄭顯寬袍展臂高舉,喝曰承天封禪,今日起行,孤將率百官文武赴璧山祭天地云云。
百官諾諾稱頌,賀天下昇平,帝運萬世。
鄭顯登龍輦,後隨文武百官車駕,率扈從儀仗,本朝尚未立後,故鳳輦中奉的是鄭顯之母,鄭顯親自追封的孝允靜淑皇太后的牌位,後隨內外命婦車駕,封禪車乘連綿百里,千乘萬騎西南行,旌旗招展遮雲日。
璧山在京都西南數百里處的撫陽縣,車駕綿延,大概要五、六日才到。
柴洛槿未封,無品階之人不能隨駕,但是鄭顯大筆一揮斥令她從正一品妃禮儀,後宮無數人恨恨咬了舌頭。
此刻她在車裡歪頭歪腦,哈欠連天,車也走了好幾日了,還沒到。她摸出骰子對小強道,「玩一把,不然要睡著去。」
小強囁嚅道,「小主,奴才那點俸銀都被您連皮帶毛贏光了……」
柴洛槿啐一口,從袖子裡摸摸摸出一張紙來,撕開寫上錢數,一人分幾張,「把這個當錢使,行吧。」
於是兩人嘴裡叼著紙片玩得呼呼喝喝風生水起,突然柴洛槿一個激動大罵一聲,紙片撲拉從掀起簾的窗子飛出去,悉數貼到了隔壁並駕車的簾上,於是窗簾子被一雙素手慢慢掀起,露出一個纖滑的下巴,往上,驕傲的鼻子,端莊清銳的眼……柴洛槿知道,這後宮唯一的夫人,是悍然調北部百萬雄兵入京,助鄭顯登基的北疆第一權將舒不換之女,風臨府血君舒及越之妹——正一品賢妃舒蘇蘭。
柴洛槿嘴一張……又是美人啊,跟血君那個冰疙瘩還真有些像,「見過賢妃娘娘,衝撞了娘娘,請見罪。」咧嘴笑。
舒蘇蘭素手挑著簾子,也不怒也不惱,眼睛輕飄飄似看她似不看她,漾上一點笑道,「妹妹折煞了,你我同儀。」眼睛不挪,清亮的如月眉眼打量她,卻不惹人著惱,「妹妹好靈氣,不像宮牆中人。」
柴洛槿嘴角一挑,一不留神漏出了掩住的輕佻狂氣,「心如亮劍,可斬無明,執空不空,何以悟空,心若無牆,天下無疆!」
舒蘇蘭的無縫笑容突被此句震了個片片碎,好個天下無疆,這氣勢可不輸那龍輦中人。她斂容仔細觀望過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