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柴洛槿聽話跳開,表情乖巧坐在桌邊嚴陣以待。
「唔唔唔……你萬里翹翹……到則裡……又系麼陰母,」柴洛槿滿嘴肉渣,邊噴邊對著風無名說話,風無名潔癖嚴重,忍著跳腳發怒把衣服和臉上的唾液肉渣拈下來。
「我說,你萬里迢迢跑來做什麼,我可是被大陛的十幾個王爺看中了搶過來的,知道大陛之亂怎麼起的?就是我!我當年才幾歲就傾倒眾生了,不小心在布水河邊洗澡被巡視遊玩的皇帝和王子看見,所以兒子殺老子老子掐孫子一場大亂就因為我紅顏禍水而起,我趁亂逃回老家,意識到女人只有自強才能自保,因此發憤圖強自創家業,結果還是又被搶了來……唔……」風無名玉面扭曲忍受著她的唾噴,實在承受不住這樣腌臢的女人,她又在舔手指……一個沒忍住把她拖過來,拿起花梨木架上他拭腳的毛巾狠狠在她臉上橫擦豎抹起來,直擦得柴洛槿近乎窒息小臉通紅才憤然罷手。
柴洛槿拿過毛巾研究,全身顫抖嘴唇哆嗦道,「你……你……你!」
「你什麼,本座擦貴腳的,以後賞你擦屁股!」
「你你你……」柴洛槿死攥著他前襟幾乎出離憤怒了。
「又你什麼!本座乾淨之極,只有體香沒有異味,快給本座洗乾淨去,看著便心煩。」
柴洛槿哇啦嚎啕,她真的遇上對手了遇上對手了,一定是幾世的仇家幾世仇家,擦腳的啊擦腳的啊,小洛槿其實很愛乾淨的很乾淨的啊,哇……
風無名看著這個不長記性蹬鼻子上臉,用眼淚口水鼻涕在他胸前摩來蹭去掌擊捶打的人,拎兔子般拎起她衣領走進內室喚人置備浴桶洗浴,他要親手剝她一層皮!
侍婢們在門外附耳聽著內室裡時斷時續的哭泣呻吟,臉熱心跳地幻想裡面的旖旎風光——
「其實,跟我結樑子可沒好處啊……」她已將這浴桶刷了三遍,小財神嬌貴的雙手在粗木頭上反覆摩擦,坐在那邊看她刷桶之人,是不見她掉皮不成活麼?果然是人在屋簷下……
「本座可結不起小財神的大梁,我們有來有往留下些佳話回憶而已,十幾年後你若還活著,一定有滋有味地想起曾有幸為我刷過桶。」風無名懶散靠坐牆根,眼神有些飄。
「把大好光陰瞪著我刷桶,你是嫌命長還是不受三王爺待見?宗主辦事要講些效率,也不怕我是處心積慮以身犯險來拖累你,等你回去後才發現你的江山換了顏色?」柴洛槿喘哈哈趴在桶沿,還不忘嚇唬人。
「我不認為你有這麼不分輕重,雖然確實有點兒……」
「你……那幾個五府都督的兵士,你怎麼擺佈的?」滴水不漏的打探山水渡,除了三王爺還與大陛的誰誰有染。
「哼,種土裡了,等開花結果來年收成,送你嘗幾個。」回答也是滴水不漏,嗅不出味道。
「去……刷完桶我要出去玩。我還沒見過大陛繁華城邦,塢壁後是城池還是一堆堡壘?」
「你洗完澡再出去,別讓我們大燮遭人恥笑。」
「嗯……」柴洛槿不留神把刷桶毛巾叼在嘴裡,說,「瘋狼,你師傅呢?」
風無名抬眼盯住她,眼神由飄忽而凌厲,「你那些把戲,一點都不好玩,尤其,別想玩我師傅。」
「你不相信我真的被吸引是麼……」離開桶沿端坐地上,「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柴洛槿前所未有地認真看著風無名道,「初見時飄渺兮凌波,再見時翻飛兮隨風,緣只有兩面,可我記得他的鼻樑眼眸,記他的唇瓣眉角,記得他的蕭索冷漠,是,我至今記不全他整個人,晚上做夢也只有一個如霧氣的氤氳身影,可你不會明白一個輕飄眼神的意義,你也不會懂一聲冰冷呼喚的溫暖。你總是兩次三番阻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事,我的過去以後,他的現在未來,你憑什麼管!」
「我,憑什麼管?」風無名冷笑,「你的前塵與他無關,他的過往卻都與我生命糾纏在一起,而且你的以後也與他無關,因為師傅是要守我一輩子的。」
「胡說八道!你這麼攻,難道要你師傅做受麼,狼心狗肺你居然捨得他疼!」柴洛槿攥緊抹布青筋爆凸。
「做什麼受?」風無名偏頭望她,費解。
「你先答,到時候是你抱他還是他抱你!別說你沒想過!」(『抱』字同『上』字,請自行代入……)
風無名臉上突然飛紅,他倒真的從未想過這個……只是相守相伴呃,這個?
柴洛槿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