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得意滿模樣的呼延絡舸,忽然就消失在了原地,在那些赤瀆的王宮守衛們的驚呼聲中,只聽“叮”的一聲刺耳之極的刀劍相擊,伴隨著火光四濺,楚玥璃已出現在了呼延絡舸的面前,劍刃距離呼延絡舸不過只剩下一寸的空隙。
呼延絡舸猛然瞪大了眼睛,眼中一片駭然驚懼,似乎沒想到楚玥璃的武功竟會高到這個程度,只這麼一擊,他就感覺到他那握刀的手腕一陣痠麻,虎口迸裂而鮮血淋漓。
他雖是意外之下匆忙抵擋,但他一向對自己的身手,尤其是力量有十足的信心,卻沒想到楚玥璃那看似輕飄飄的一劍,竟讓他受到如此衝擊,豈能不震驚?
楚玥璃可不管他是否震驚,一擊不中便當即變招,直朝劍柄的方向削去,“嗤”的一聲帶起一溜火花。
這一下若真削中了,恐怕首先會被削下的就是呼延絡舸的手指。
不過呼延絡舸畢竟不是尋常人,面對這樣的情況不退反進,悍然抽刀便朝楚玥璃劈砍了過去。
又是“鏗”的一聲,一刀一劍再次撞擊在一起,楚玥璃站在那兒紋絲不動,呼延絡舸卻藉著這股力突然後退進了侍衛之間,被已反應過來的侍衛們層層疊疊的保護了起來。
“大膽!竟敢行刺大王,你活得不耐煩了?”
有人大喝一聲,所有的森然刀光都對準了楚玥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衝上來將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給亂刀分屍了。
呼延絡舸退入到侍衛中間之後,也是好一陣驚怒交加,透過層層疊疊的侍衛肩膀看向楚玥璃,冷哼道:“楚玥璃,你別以為你功夫好,就真能安然的從我赤瀆的王宮了走出去!你一個大宛的皇子也竟敢跑到我赤瀆來,真是不知死活!”
楚玥璃聞言絲毫不為所動,一人執劍站在那兒,直直的,沒有絲毫畏懼猶豫的就這麼對上了外面的上千侍衛。
“十年前,本王受盡你的羞辱,一步步的爬出赤瀆,十年後的今天,本王便以此刻所站位置為起點,拿你們赤瀆人的血肉為本王開道!”
“哼,狂妄!”
“只會站在侍衛堆裡尋求安全感的懦夫,沒資格與本王說話!”
“混賬!”
呼延絡舸暴怒,但同時,楚玥璃也再次動了起來,一瞬間便如狂風鋪面,死死的扼住了呼延絡舸的咽喉,讓他只瞪大眼睛再說不出任何話來。
剛踏出一步,站在前面的三名侍衛便剎那身首分離,伴隨著鮮血狂噴,三顆腦袋也落地“骨碌碌”的在那華貴的地毯上滾動。
第二步踏出,四名侍衛突然攔腰斷裂,“嘩啦啦”的腸子內臟流了滿地,而他們還尚且沒有馬上死去,雙手摳在地上,雙目圓睜,扭曲而猙獰的張嘴嘶吼著。
又一步踏出,暴露在他面前的又三名侍衛突然從眉心到雙腿間裂開了一條長長的縫,伴隨著鮮血飛濺,又是“嘩啦”一聲,被直接開膛破肚,那流淌出來的腸子內臟,與先前的四個混合到了一起,而他們卻已發不出嘶喊,只是躺在那兒趁著最後的一點生命之光,抽搐扭曲著四肢。
僅僅三步,這華美的宮殿內就剎那宛如人間煉獄,那殘缺的身體,那漫天的血腥味,那滿地的肚腸內臟……還有那淒厲的慘叫,那猙獰的表情,那扭曲的肢體……
這所有的一切,無不在衝擊著在場所有人的視覺、嗅覺和聽覺,並將所感覺到的一切資訊在內部神經中迅速的遊走蔓延,最終到達位於大腦的神經中樞。神經中樞一接收到此類資訊就迅速的做出了反應,並再次透過神經傳遞到了身體的某個部位,然後就見幾乎所有的人,齊齊的後退了幾步。
這只是個下意識的行為,但卻真實的反映出了他們對於此刻所面臨的情況的驚慌恐懼,以至於當自我意識迴歸的時候,他們已幾乎退出到了宮殿之外。
抬頭,便見楚玥璃宛如殺神般的一步步朝他們逼近,長劍輕垂,劍尖輕點在地面,隨著他行走時與地面的摩擦而發出“嗤嗤”的聲響,更有鮮血蜿蜒著從劍身滑落,落入地面,在地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紅線。
他連踏三步,連殺十人,而此刻,那最是血腥的場景都成為了他的背景。
他氣勢恢宏,對面的人卻慌亂失措,隨著他的逼近而忍不住後退,不然出現在他長劍能到底的範圍,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劍下亡魂,卻不知接下去迎接他們的是砍頭還是腰斬,或者開膛破肚?
他們驚恐了,而呼延絡舸也驚呆了,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如同從地獄而來的身影,終於發現這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可以任由他大肆羞辱而幾乎沒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