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車猜測,面前的中年人就是石蛋親戚,不過對方明顯懷疑自己。為了打消對方疑慮,他主動說起去年石蛋來這的情況,從那天石蛋的著裝說起,又說道他所帶行李,以及抵達的時間。
胡車問:“石蛋有沒有說怎麼過來的?走路的還是坐馬車的?”
中年人對胡車的懷疑,這會消了不少,他又上上下下打量胡車一番,反問道:“你說是走路的還是坐馬車的?”
胡車反問:“石蛋沒說是別人送他過來的嗎?”
“是誰送他過來的呢?”
“是不是一個叫車哥的人送他過來的?”
“什麼車哥?你認識車哥嗎?”
胡車內心有點哭笑不得,感覺兩人這是在對暗號打機鋒,終於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我就是車哥,當時就是我趕著馬車,把他送到鎮子路口的。”
中年人臉色變了,從懷疑變成客氣,他說:“看來你真的是石蛋的朋友,你稍等,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中年人走出門,喊來一個小廝,叮囑他照看好鋪子,然後他把胡車請到後院。還要倒茶,被胡車擋住了,說自己隨身帶了水壺,不渴。
中年人說:“唉,你剛才說的這些情況,的確符合實情,而且咱們聊這麼久,感覺你不像壞人,只是你這一臉大鬍子,一開始讓人還真有點那啥。”
胡車尷尬的笑了笑,解釋說:“我以前也沒留鬍鬚,後來不小心臉上弄出些傷疤,留著鬍鬚遮醜。大叔,石蛋怎麼樣了,沒出事吧?”
“石蛋吶,還好,你不用擔心,聽我慢慢說。去年石蛋剛找到我,看起來挺狼狽,而且他賭博的事我也有所耳聞。當時就嚴厲的責問他,他知道這事也瞞不過,就把自己賭博欠錢,然後被賭場的人追打,後來遇到朋友車哥出手解救,並用馬車將他送到鎮子,這前前後後的事都說了一遍。”
中年人接著說:“我當時還斥責石蛋,說車哥對你這麼仗義,你怎麼不把人家請來,喝喝茶吃個飯。石蛋當時就解釋,說車哥這人比較內向,不太喜歡結交陌生人。後來我看石蛋的確有悔改之意,就讓他留在店裡幹活,有時還幫著給人送送貨,畢竟他是個小青年,還有點力氣。”
胡車追問:“莫非石蛋又去給人送貨了嗎?什麼時候回來呢?”
“唉,小夥子你慢慢聽我繼續說。石蛋在我這幹了三個月,還挺勤快,表現得也挺老實,有兩次我故意試他,讓其他小夥子喊他去玩牌,他都拒絕了,給他發的一點錢,也都自己攢著。”
胡車心下佩服面前的大叔,果然是做生意的,挺能說,不好意思催促他。
“三個月後的一天,讓石蛋出去送貨,哪料他很快就慌里慌張的,連人帶貨一起跑回店鋪,藏到後院。我當時就問他咋地了,他說剛出去碰到三個人,其中一個人他面熟,是賭場的一個打手,所以立即就跑回來了。”
“石蛋沒有被賭場打手發現吧?”
“幸虧石蛋當時肩上扛著貨,遮住了臉。加上他也算機靈,當時沒有表現出破綻,而是繞道回店鋪的。另外,也虧得石蛋在賭博時,用的是其他名字,所以賭場打手,並不知道石蛋這個小名。”
聽到這,胡車也算是鬆了口氣,“這麼說來石蛋沒被抓走,是不是那天以後,石蛋不敢在這個鎮子繼續待著,莫非他回老家了嗎?”
“後來石蛋在這後院躲著,兩三天都沒敢出門,我本來也是打算趕車給他送回老家的,但是他不願意回老家,而是說換個更遠點的地方找工賺錢。這個鎮子離五龍城才一百多里,賭場打手估計也是辦事時,順道查查。如果去個遠點的市鎮,相信就不會那麼湊巧被打手找到。”
“那後來石蛋去哪兒了呢?”
“哎呀,這一下子還真想不出那個地名,叫什麼來著。反正挺遠,離這有一千多里呢,你等我想想。”
胡車連忙拿出新買的地圖,鋪開在桌上。中年人在地圖上尋找起來,片刻後手指一個地方,讓胡車自己看。
所指的地方叫做“西嶽鎮”,從地圖上看,距離此地大約一千五六百里的樣子。
中年人說:“這個西嶽鎮我沒去過,不過據說規模挺大,人口得有上萬的吧。”
胡車問:“後來石蛋去那兒怎麼樣了?那兒也有親戚嗎?”
“那兒石蛋家有個親戚,不過和我不太熟。去年過年時遇到石蛋他爹,聽說石蛋過年也沒回老家,一直在那個鎮裡幹活,其他太詳細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事情瞭解清楚,胡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