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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和袁修的事,我也知道。”
袁曦很快地習慣了段小愁的無所不知,聽到這句話,也只是揚揚眉。不十分驚詫。
“但我也知道你們不可能,你不可能恢復真實身份,就算恢復了真實身份,他也不能娶一個敵國王女。更何況,我一早就看出來了,袁修愛護你,是因為藍鈴。”段小愁自嘲地笑笑,“他們兄弟倆,竟然愛上了同一個女人。一個他們碰不得地女人。”
“藍鈴是帶著身孕進府的,雖然那時看不明顯,但沒有瞞過我,因為我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她害喜地症狀極明顯,身體又虛弱,我一直懷疑她是否能把孩子生下來。女性雖弱,為母則強,那幾個月。我看著她這樣撐下去。不是不佩服。”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段小愁突然這麼問。袁曦怔了怔,這個經典的問題讓她有些無所適從。段小愁倒不是真的想知道她的答案,她陷入了自己的回憶,“最好不要相信。因為那一眼的感動,並不以維持幾十年的相濡以沫。我只因一眼,便追了他千山萬水,而他也因一眼,為她情根深種,不能自拔。他愛她,所以明知道她懷著另一個人的孩子,明知道她心裡想的是另一個男人,他還是給了她一個避雨地屋簷,一個溫暖的家。他常常去看她,更多時候,只是靜靜地站在牆的外邊,只有聽到她不適的呻吟,他才會進去看她……一直一直……他那麼愛她,愛到甚至捨不得碰她,不忍心褻瀆她。”說起陳年往事,她仍然心痛得閉上眼睛,“那我又算什麼?縱然當年山盟海誓,也敵不過她的一笑一語。”
“更可笑的是袁修。他那時才多大,懂得什麼叫**?只因為袁彰書房裡一副藍鈴的畫像就一生傾慕……他比袁彰更可憐……藍鈴的一生綁住了三個王爺,拓跋慶對她的傷害,卻都報應在了袁彰、袁修身上。真是個荒謬地世界……”段小愁搖頭苦笑。
“而你呢……”段小愁抬眼看向袁曦,“有時候,我覺得你和你娘真的很像,總有那麼多男人為你們心傷,而你們只會裝作不知情,或者真的不知情,一走了之,讓別人徒留心傷。”
“我……”袁曦張口欲言,覺得自己頗為冤枉。
段小愁並不給她辯解的機會,只是說了一句話,就堵死了袁曦所有的委屈。
“錦妃說,如果當初傅知秋用那樣的眼神看她,那她不會選擇進宮。你知道那時候傅知秋看的是什麼嗎?”段小愁笑了笑,“那是你在祥真手上看到的東西。”
袁曦想,如果不是先遇上宋子玉,或許她會愛上傅知秋。
可是沒有如果。
她和宋子玉,是三生石上深深銘刻的姻緣,而傅知秋,他們只是彼此地過客,她不小心傷了他地姻緣線,除了抱歉,再無其他。
或許在抱歉之餘,她也會有一點點心動。因為曾被那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愛過,那是所有女人可以炫耀一輩子地虛榮,她也不能免俗。可是在遇到他的時候,自己的心裡,已經被另一個人填滿了,再容不下另一個名字。甚至下一世,生生世世,都沒有了多餘的位置。
茫茫人海,總會有屬於他的那個人吧。
假如段小愁沒有告訴她,那她會心安理得地不知道,或者假裝不知道,而現在……段小愁成功了,從今往後,看到傅、知、秋三個字。她再不能坦然,無可避免地低頭一嘆。
傅知秋想,如果自己先遇到她。她會不會愛上自己呢?
可惜,沒有如果……
那時她一身紅衣似火,在餘暉中如落日入懷,從天而降,輕而易舉地攪亂了自己平靜了二十幾年地波心。她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看著他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讓他有著伸手觸控的衝動……天佑宮一直是冷冰冰的,高處不勝寒。她卻讓他第一次有了溫暖地感覺。
她穿著月涵的素白長裙,宛如偷入凡塵的仙子,而在知道她是袁曦的那一瞬間,他也知道,她確實是他碰觸不到的幻影。恨不相逢未嫁時……
他一直苦苦壓抑著相思,明知不該,卻還是動心了,而她,只對另一個人笑。對另一個人撒嬌,她的眼裡,從來沒有自己。他公事公辦地下命令,逃一樣地離開天佑宮,到了長安。唯一帶走的,是她拋向他手中的一張白紙。
傅雲錦,他的義妹,對他這麼說,如果你當初用這樣地眼神看我。我就不會選擇進宮。
她說。我不知道該不該後悔……或許是後悔的,早知道你也會愛人。那我該一直等下去。也或許不該後悔,我只怕我永遠不會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