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叫我們在此停留,他獨自騎馬追去,與她說了好半天的話,再回來時竟然滿臉的歡喜。
後來的日子裡,六王經常去那片草原不叫我們跟著,我們也只能從命。可是每天早出晚歸的六王都是苦著臉回來的,魂不守色的樣子,我們也不好細問,倒是老王后問起什麼時,他的臉上才有些許笑容。
馬上就要回西藏了,六王最後一次獨自一人去草甸上,離奇的是,那日回的特別早,夕陽剛落山,他便回了來,而且特別的高興,見到我便拍著我的肩膀說:“木柯,我真是太高興了,我終於見到她了,而且還知道了她的名字,等我還了俗我便要娶她。”
這時,我才恍然發現,原來六王每天出去是去尋那紅衣女子的影子。
半年後,我們回來參加僧格汗王迎娶阿奴哈敦的婚禮,婚禮上我們都呆住了,為何這新娘子與六王的意中人如此的相像,細細打量方覺不同。至此,六王才放下心來。可是後來再去找那紅衣女子卻無論如何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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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過了六年,王庭中的政變終於在三王車臣多年的陰謀下動盪起來,僧格汗王被殺,老王后派人送信上山給六王讓他回王庭接任汗王的位置。
等我們回去時,王庭已經變得一團糟,僧格先王的哈敦阿奴被三王抓去,他要佔地為王。
三王的猛將,僧格汗王早年的兒伴,達特哈。他帶領兩萬兵丁,將六王和我們二十兄弟窮追到阿爾泰一個小鎮,本以為我們就此沒了路,只能做最後拼死的抵抗。就在我們快要逃去出的時候,這個達特哈竟然將抓住的大王子和二王子做要挾,讓六王孤身前去換兩個孩子。
我向達特哈喊道:“達特哈你不要欺人太甚”又勸六王不要過去,可是他不肯聽。眼見著與其越來越近,因為距離遠看得不是很清楚,卻聽一個奶聲奶氣的小女娃喊道:“危險。”這時我們才知道達特哈要出黑手。
那達特哈見有人壞了他的好事,丟下六王便像那女娃娃去了,大人與小孩交涉,我還是頭一次見,只是我們都以為那女娃會慘死在他的刀下,不過她還有一個小男伴,那孩子到是個有情有義的,長大了也錯不了。不知向達特哈丟了什麼,霎時揚起了大量的沙石,眾人不知是怎麼回事,驚得全都趴倒地上。
後來,舊部的援兵投奔了六王,我們轉危為安,六王也被尊為大汗,可他依然是我心中的六王。再後來,那女娃娃與那達特哈不知又說了什麼,哭得很兇,再往後達特哈竟然將同伴的配劍刺入了腹中死了。
迷一層接一層,被六王帶回王庭的她竟然昏昏沉沉,昏睡不醒,六王又認定,這女娃和那男娃是救王庭的功臣,不惜花費一切代價要讓她醒來,讓我回札什去請師傅。
女娃醒後的那些日子六王精神大好,後來我才發現,原來他竟然與意中人重逢,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那夜的晚宴上,我才驚奇的發現,原來,這個女娃她叫海蘭,竟然是烏拉老人口中的“神女”。六王說:“即日起海蘭便是我們綽羅斯部的郡主,你們要像尊敬我一樣尊敬她。”
從此,人人都尊她為小主子。顯然,有神女相助,對付車臣還是比較容易的。在後來漫漫苦長的歲月裡已經不斷的在驗證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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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歲月冗長,小主子也已經長大了,但是這九年裡,她無時無刻不在記恨著大汗,可是大汗他對於阿嬌郡主的事是深有愧疚的,只是她一直都不願意去理解大汗的心,除了不征戰的日子裡,大汗都會想著法子接近她,想和她說說話,可是每次都被她趕了出來,我們眾兄弟又不好說什麼,只能看著大汗獨自神傷。
上一年年關,車臣大敗,王庭上下無不歡愉,開了春,三月初三,正是小主子的生辰,兩個月前,大汗就有準備,命我去尋上好的玉打兩副鐲子,我照辦了。
這會,大汗好興致的讓我陪他一同去小主子的帳房,帶禮物和南邊來的福壽糕給她慶生。可是到了門口卻見阿雅一人在外面靜坐著,看著滿天星星也不嫌冷,大汗讓我去問問小主子有沒在帳房裡,於是我過去問,阿雅說:“小主子她剛出去,應該要好一會兒才回來。”我又小聲與阿雅說晚些時候來尋她,轉身卻見大汗不見了,忙四處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