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三千二百五十三平方千米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即便是在平原中,兩百人放在其中也會馬上被廣袤的大地吞噬得無影無蹤,更何況是在幾乎毫無人跡的原始森林裡。他們既要面對嚴酷的自然環境的考驗,又要經受來自於猛獸的襲擊,甚至還會遭遇舉世聞名的野人,別說兩百人,就是兩千人、兩萬人,要想在短短八個小時內有所發現,都顯得絕無可能。
這當然不錯,如果我們展開地毯式的搜尋,在短短的八個小時以內想要有所發現,那簡直絕無可能,所以我們在這片廣袤的原始森林裡畫出了幾個大致的範圍。
我們一共確定了二十個搜尋區域,都是已經深入神農架原始森林內部的地方。這些地方或者是高山峻嶺,或者是深澗惡谷,它們有著一個相同點,那就是人跡罕至、地貌複雜。因為,以我們這許多天的見聞來猜測,在神農架的某個地方一定也存在著一個高大奇異的藍色金字塔,羅克一定就隱藏在那裡。如果不是透過金字塔這種特殊的建築構造,我無法想象他將如何啟動自己的驚世機關。而神農架外圍,處於旅遊區域的範圍內顯然不可能存在這種建築,如果有的話,它一定隱藏在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內部或者大峽谷的裡面,我們鎖定的區域就是這些大自然偉力創造的險峻之地。
二十架偽裝成護林直升機的軍用飛機,載著全副武裝的特種兵從我面前飛翔而起,直入神農架內部,消失在群山中的濃霧裡。我的心也跟隨他們而去,在崇山峻嶺間飄來蕩去,久久無法落地。
這是儘可能縮短時間的無奈之舉。說實話,我對他們能夠有所發現抱著極其渺茫的希望,以羅克的智慧和能力來看,他應該不會預料不到我們會破解出他所佈下的“八陣圖”裡的玄機,而會在最後的關頭使自己的計策功虧一簣。如果他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那等待著這些特種兵地將不止自然界的險惡阻礙,我真為他們的安危感到揪心!
指揮部裡只剩下了包括丹尼在內的六個美國專家和包括我在內的六個中國人——王洋和他的參謀組。
而這個指揮部也乘坐著一架大型的直升飛機緩緩地在神農架上空徘徊著。
焦躁的美國專家死死地盯著標示各分隊所處位置的熒光屏嘰裡咕嚕討論著什麼,王洋的四個參謀官每人負責五個分隊的指揮工作,神情嚴肅,偶爾互相也進行簡單的交流或者徵詢美國專家的意見。
三十多歲的上校軍官王洋顯得很放鬆,斜倚在座位的靠背上,兩條健壯的長腿誇張地跋扈在狹小的機艙過道中,令我和丹尼只能老老實實地坐在座位上。
王洋並不關心自己士兵的行動程序,好像也不關心時間的飛快流逝所意味著的嚴重後果,抹得略顯猙獰的臉孔僵硬地靠在艙壁上,兩隻眼睛緊緊地閉著,難得在這種情形下,他還能高枕無憂。
丹尼一邊恨恨地向王洋盯著,一邊咧著嘴朝我苦笑。這樣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丹尼終於忍無可忍了,他“霍”的一聲站起來,邁步向飛機前艙走去,在走過王洋橫亙在過道內的兩條長腿的時候,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沒有留意,他很用力地向前踢去。
我剛要出聲提醒,就聽到丹尼發出一聲沉悶的痛哼,身子一個趔趄,向前直撲而去。
恰在此時,王洋雙腿突然一晃,已經一前一後地夾住了身子歪成斜三十度的丹尼。他依然沒有醒過來的樣子,只是誇張的打了個哈欠,睜著一雙惺忪的睡眼,似笑非笑地看著被夾在自己兩腿之間,動彈不得的丹尼,略帶疑惑地問:“丹尼先生,你這是要做什麼?”
丹尼一張黑臉凝成了紫醬色,握著雙拳咆哮道:“我在玩雜技,不行嗎?”
“當然!”王洋兩條腿慢慢地發著力,將丹尼的身子緩緩地扳正了,半是揶揄半是正經地說:“你當然有這個自由,不過,我要提醒丹尼先生,在半空中表演雜技實在有點兒危險,還是小心點兒好!”
丹尼粗暴地跳到一邊,叫道:“好,謝謝,謝謝上校的友好提醒。”
王洋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向我掃了一眼:“老弟,會下棋嗎?”
“我會一點象棋,棋藝一般。”我趕緊謙虛地回答。透過他和丹尼這一瞬間的來回交手,我發覺這個上校實在是一位不能小覷的人物。單從他在瞬間移動雙腿的靈活和速度來看,就比我強了許多,更別說那副好整以暇將“金剛”一樣的丹尼夾在雙腿之間,動彈不得的功夫——據我所知,美國的特工人員也是個個經過魔鬼訓練才能走出來的,他們的身手自然也絕對不會弱到哪裡去。而且,從他銳利輕蔑的眼神中能看出,這絕對不是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