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揚名問道:“你也是殭屍?”
那男子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沒忘記自己的身份,該知道我和你一類人,你說我,是什麼?”
薛揚名肯定般地摸了摸自己的頸部,沒有傷口,四肢健全,絕對是個正常人。可眼前這人卻怎麼都覺得不正常,怎麼可能跟自己是一類?
那男子冷聲道:“把你那些奇怪的想法收起來,我可不想看到你妄自猜測。既然你忘了,也倒算是一件好事。我叫無塵,你就記住這個名字吧!”
無塵,無塵。
無塵?
薛揚名在心裡反覆唸叨,看著那男子的臉,眼前又出現了幻象。
大雪瀰漫之時,他與黑衣人決戰於雪峰之頂。
他說:“念你是我兄弟,我不與你為難,但是你別妄想你卑微的身份,可以得到族人的認同,永遠別想。”
“我可以饒你一命,條件是,永遠都別再出現在我眼前。這是我對你的唯一要求,也是族人的最後讓步。”
“骯髒下賤的畜生,永遠都別想踏進家門。”
薛揚名打了個冷戰,是這樣的麼?他曾經與這個人對峙過,還將他罵得一無是處?
他好奇地看向那人,問道:“你是我哥哥,還是我弟弟?”
那人渾身一震,冷冷看向他:“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說罷,便揮袖而去。
薛揚名愣在一旁,沒料到無塵的反應會如此激烈,卻是自己,似乎越來越容易出現幻覺了。可是,出現在他腦中的那些景象,是那麼的清晰,若不是稍有些理智,當真就把幻覺當做真實了。
危險迫近【7】
不多時,便有人魚貫而入,端著熱水和新衣而來。
薛揚名這才意識到,這裡不僅古舊,就連屋內構建也和古時一樣,沒有電燈,沒有浴室。只是進來的人面色僵硬,與無塵一樣蒼白,卻沒有他眼中的那分靈動。他突然想起姚青綾說的話,殭屍也是要分種類的,最低階的殭屍沒有思想,最高階的,卻早已不在人類所能控制的範圍之內。
想到這個,薛揚名連忙止住上前欲幫他更衣沐浴的女子。那女子呆呆看著他,停了手,又木然離去。
薛揚名深深吸了口氣,怎麼感覺這些人都跟木偶人似的?難不成真是最低階的殭屍?
正待他需要證明之時,才發現屋內根本就沒有鏡子,房外也無桃樹,就連雞鴨也沒養一隻。
殭屍之地,萬物避行。
他不由地恐慌起來。
待他在不解之中沐浴完穿上衣,卻又有人將他領了出去。
走出院落,便見石地上搭著一個巨型木架,上面掛著新制繩索,足有他小手臂那般粗大。木架下站滿了人,大致一數,約莫有四五十個。無塵站在中央,冷眼看向他,不待薛揚名反應,便慢慢揚起了手。
薛揚名只覺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逼近,纏繞著他周身,牢牢控制住四肢,將他舉了起來。
若不是周圍沒有他物,薛揚名萬萬想不到自己竟會騰空飛起,穩穩當當地停在半空之中。
等他回過神來,他已落在木架之下,繩索像水蛇一般,靈活地纏住他的身體,將他死死地綁在木架之上。他越是掙扎,那繩索便勒得越緊,彷彿要深深陷入面板之中。
薛揚名發出痛苦的低吼,無塵卻是笑得一臉榮光。他揚起雙手,朝眾人說道:“我的僕人們,煙花祭奠刻不容緩,就讓我們用高貴純潔的帝王之血,燃燒新的奇蹟,賜予我們力量,一統世界!”
眾人虔誠地跪在地上,面無四色,聲音僵硬而冷漠:“賜予我們力量,一統世界!”
薛揚名驚恐地吼道:“你想要做什麼?”
危險迫近【8】
無塵笑了笑,兩眼噴出怒火:“本來我想與你真真正正來一次決戰,可是我等不到那天了。九王爺,九千歲,你可知我等待這一天等了多久?你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家族一直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我又怎麼能給他們這種機會?唯有自保,才能得以永生!我要復仇!我要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天下真正的王者!誰才可以一統世界!哈哈哈!”
他大笑著,伸出手指,緊閉著眼睛。薛揚名不知他究竟想做什麼,可是幾秒鐘之後,他身邊燃起了大火,炙熱的感覺立即襲來,慢慢逼近他的身體。
無塵冷眼看向他:“我的王,好好享受我為你準備的煙花祭吧。若你死了,便是你的族人再無能力與我對抗。若你還活著,便是你命不該絕,總